“杀来了,杀过来啦!”
天‘色’一直灰‘蒙’‘蒙’,在羽山之中,阳光也正试图突破晨里薄雾,可惜光明未至,突然被一阵阵‘阴’暗的气氛所笼罩,惊扰了许多人的睡梦。
也许有人在这一夜做着好梦,正慰藉这些日子为生死杀戮而绷紧的神经,可是这个梦还没有够,就被惊醒了!
好梦其实哪会有足够的时候。
现实的噩梦为何又永无止境。
有些人还‘迷’失在梦里不知应变,有些人却已经慌张地逃走或找地方躲藏,那些准备应战自卫的可以说寥寥无几。
而山外远处的确有许多人马的影子。
“别慌!都别慌!全都给我冷静下来!”
白楚峰带灰‘色’的眼圈,有些无‘精’打采,但还是竭尽身体的力气向士兵吼道。
听到将军的命令,有一大部分人都将注意力集中起来,随后有了一些人手,就被安排分工,侦查、埋伏、迁移伤员等,可是能用人手实在缺少,最后执行起来还是一团糟。
白楚峰无奈,看着‘混’‘乱’的场面,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才感到一丝放松,但他很疲倦,全因他一夜几乎没有睡了。
他没有睡,自然也没有像其他将士那样——做梦!因为他早已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而他的梦就在面前。
“你别理会这些,赶快躲起来!”
糜贞还在山间与糜氏的家仆一同迁移伤兵和调运物资,白楚峰远远就看不过眼,便离开可依靠的大石头,前去劝说。
“将军可认为民‘女’是个负累?”糜贞却反问起来。
“不是这意思,因此地太危险了!”
“谢了,民‘女’两位兄长在外生死未卜,曹军要来,我也在无法安坐,若敌军杀到眼前,就只好问他人借剑!”
“这杀敌之事自有他人!”
“不错,杀敌的本事我没有,只想不辱于他人之手!”
白楚峰心底骤然一寒,下意识地‘摸’着腰间的剑,感觉眼前的糜贞真的是外柔内刚,不像在开玩笑。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因为这一个熟悉的面孔,内里藏着的却是另一个灵魂,连那么一点期盼‘荡’然无存。
黯然,一种无法形容的失落感,徘徊在白楚峰思绪之中。
白楚峰没有再说什么,特别安排了两个比较健康的士兵跟随糜氏之人,自己就带人向谷口前去看个究竟!
毕竟只是从山中看到的情况,而谷口的哨兵尚未有确切的汇报!
渐近谷口,在转过一处时,一单骑正从前方道上转了出来。
“将军!”而且远远就喊。
看真切,那是刘备手下的一个军候。
“是曹军打进来了?”白楚峰迫切地问道。
“禀将军,曹军早已撤军,原来郯城外的都是空的营寨,主公等人已经进城,特命小人来告知,同时派了将士来接应!”
“哦!那么,山外的都是自己人?”
“正是!”
原来都是虚惊一场。
“那太好了,太好了!”这个结果来的突然,但与白楚峰而言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过程中苦苦期盼许久,直到此时,拒是个惊喜,然而滋味也不过淡淡,很淡。
“请到山中通告其他兄弟!”
“是。”
斥候领命又往山中深处奔走,白楚峰则在原地自顾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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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了郯城外重重的曹军兵营,看着许多军士及百姓都在挑拣曹军留下的可用东西,满地都是一片缭‘乱’的景象。
无论是郯城里,还是在外归来的人,都疲倦之中带着轻松,还参杂了一点点哀愁,并不见得因曹军的离开而要欢天喜地。
城‘门’大度地敞开着,就正当白楚峰打算进城的刹那,刘备及糜竺、曹宏等等人物却要结队出城。
敲碰面,白楚峰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刘备已经连忙上前说道:“陶公急令,马上前往下邳!一起走吧!”
“所谓何事?”
“未知,但十万火急!”
不容解释,白楚峰拒疲累,也不得不跟刘备等人前去下邳。
下邳城,此刻从外到内都没有蓬勃生气,隐约如同死城。
眼前的景象令人费解,曹军此次征讨从琅琊而来,下邳北面还有关羽的营寨阻隔,兵祸按道理难以‘波’及此处,但后来才知道,多少也跟曹‘操’有些关系,而且也不是好事情,转眼间曹军离开带来的刹那放松,又变回了揪心的凝重。
“岂有此理,我们在外跟曹军拼命,那贼老子竟然将下邳能带走的都带走!‘混’账!”
张飞大掌怒拍墙上,整个房子都有些抖震,灰尘落了下来,简雍都连忙呛了一口气。
“咳咳……最受伤的可是陶公,被同乡釜底‘抽’薪,可谓雪上加霜!”
刘备也犯愁:“粮食和财物还只是等闲之物,被掳走的男‘女’青壮才让人痛惜!”
“追,还来得及吗?”白楚峰问。
“恐怕已走远了!”
关羽虽是这么说,但一旁的糜竺不同意:“笮融既然去扬州,必然经过广陵,太守赵昱也有才干,必然设计阻拦!”
下邳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赖陶谦的同乡、下邳相笮融所赐。
从糜竺所言知道,下邳相笮融其实一直自恃陶公乡人,独揽广陵、下邳、彭城三地钱粮,霸道非常,但陶谦某程度上也要依仗这位乡人的支持立足徐州。
因为笮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