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越是美丽的花朵,越是剧毒。
这幽月妖姬,为地幽灵族。存世不知有多少岁月,容颜极为美丽,世间无从其右。
可是,也是一位极其危险的人物。
其修为绝世,行事看似放荡不羁,但凡对其起意者,无不都折损在她手里,每次出世,必引起血雨腥风。
而与其结怨深者,则数镇剑宗。这绝世妖物,曾差点死在一位镇剑宗的绝世剑修手中,之后,镇剑宗亦有多位不世剑修,折损在其手中。
“可是我白露山,有你所求之物?不是不可商量,化干戈为玉帛。”
木老人双目冷冽,声音却平和。说此话,是想看与这幽月妖姬是否有周旋余地,不过,木老人深知这女人,行事乖张,只怕难以善了。
木老人看了一眼身旁冷漠屹立的苏白和露出迷茫神色的秦知一。
心中苦涩。幽月妖姬,修为至少在地火境,甚至是天龙境。如果动手,自己和苏白,绝不是她的对手,就算此次情形特殊携带着一方小乘仙阵,最多,也就能为秦知一和梁诺诺几位晚辈,赢得一丝生机。
可是,白露山与这幽月妖姬素无瓜葛,她到底为了什么?
木老人想到了某种可能。心中大惊。难道是...
如此,白露山只怕也要遭殃。
“如果你一意孤行,事后就不怕白露山算账吗?”
木老人见幽月妖姬不为所动,试探说道。
“呵呵,只怕今日之后,世间再无白露山。”幽月妖姬说着,目光微微偏向白露山方向。
木老人也看向那个方向,心中沉重。
...
在白露山,约十里外的一处山崖上。有一老一少并肩而立。老者银须紫袍,面容威严。年轻者,约莫二十来岁,面如冠玉,一双狭长的眼眸中,却有狠厉之色。
“宁老,此事可为吗?”年轻男子,眺望着远方那隐入云雾中的白露山。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即已获得神弓认可,就是天意。”
“可是事后,如果剑宗追究...”
“我司南家经营剑宗这么多年,不说一锤定音,但早已能左右大势,所以大可放心。”紫袍老者看着身旁男子,虽话中多为劝诫之意,但赞赏更多。为人主者,能权衡大势,有勇者之风,却不鲁莽,能成大事。
“大世到来。”紫袍老者,抬头远望,蔚然叹曰。
印天弓,诛神噬仙。年轻男子,不再犹豫,手臂轻挥,神弓现世。
印天弓,为上古神兵洞天遗物,神州大地十大绝世仙兵,排名第三,此弓引动,能牵引天地气机,化天雷为箭,杀伐之力盖世。纵是一般的天龙境修者,也难敌一箭之威。
如此,这白露山,虽底蕴厚重,在印天弓之下,却危如覆卵。
神弓出,天地变色,在白露山的上空,瞬间黑云压顶,苍云化出巨大旋涡,如吞噬天地。
在那旋涡之中,凝如白炼的雷芒煌煌而出,
“箭来。”白衣男子,迎风飞上高空,手执神弓,傲视天地。
印天弓,以苍穹为气机,瞬息之间,一道雷芒引入神弓,男子手臂一弯,弯弓如满月。
箭芒如撕裂长空,射向那白露山。
嘭。瞬息之间,如雷击如野。
白露山乱石飞溅,银蛇乱舞,隐约启动的阵芒,瞬间破裂。巍峨的祖山,以箭芒为中心,拦腰折断,如巨人倒地,传出悲鸣声。
“什么人?毁我白露山。”一个苍老的声音惊颤,又饱含怒火,天地之威,就像晋入这地火境的老嬬,亦是受其波及气血翻滚。
白露山庄的人,更是只有寥寥几道人影,冲上了天空。
梁鸿血染衣袍,怀中抱着身受重伤的柳茹,两位本家茶主,只有一位摇晃着飞上了天空。
两名供奉,黑衣男子和唐剑老人,亦都身形狼狈,挣扎着飞到了梁鸿身边。
曾如世外桃源般的家园,毁于一箭。
“茹儿。”梁鸿紧紧的抱着身前的人儿。“你后悔吗?”
鲜血不断从嘴中溢出的女子,双眼凄然,手指则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服。
“我柳茹,自从见到你梁鸿的那一天开始。”
“就没有后悔过。”
泪水从梁鸿的眼中掉落,默然无语,对不起。
“誓死捍卫白露山!”梁鸿向苍天怒喝着,像困兽的悲鸣。
苍穹如墨,雷芒滚滚如流水,一时淹没多少豪杰。
...
当远方的天空,异象惊世,木老人眼中彻底失去光芒。
那是印天弓,杀伐之力盖世。
“世间再无我白露山!”
“苏白,”木老人冷喝道。
“弟子在。”苏白冷漠的脸庞,毫无所动,似乎,这世间的生死,早已与他无关。
“我镇剑修士,当手执长剑,斩妖除魔,为苍生洒热血。”
木老人喝道。
“是。”苏白漠然应命。曾多少年前,跟着师父,跟着宗门,看着那一个个身死道消的前辈。
“今天,我苏白也来了。”
蹭。一把雪白长剑祭出,苏白身上,丹火滚滚,隐现风雷之意,五境风雷境的修士,毫不犹豫,燃烧本命真元。催动这世间最后一剑。
白色的剑芒,延伸百米之巨,无数细密的剑芒在天地间飞舞,如白虹贯日,往那红衣女子杀去。
“师父。”秦知一惊恐的站在那里,亦不曾后退。
手中不知何时,那炳茶剑已经紧握在了他手中。
“哎,”木老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