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消失了,连最后的彩霞也已经褪去了颜色,灰蒙蒙的挂在天空,城市的天空很少有真正的黑色,大部分都是这样灰蒙蒙的,如果有飘得低点的云朵的话,说不定会被城市的霓虹灯染成橘色,或者淡紫色。颜色是漂亮的颜色,但是在夜晚的时候,人们看着五彩的天空,感觉到的仅仅是诡异的恐怖。
溪瞻穿着从溪芸哪里拿到的新的衣服,坐在东阳的机车的后座上,像一个可爱的女友那样小巧可爱。耳朵里插着白色的耳机,有些漏音,东阳可以感觉到里面放着劲爆的鼓点音乐。东阳在前面骑着车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来观察溪瞻的情况,因为她好像有点发烧,为了防止她晕倒从后坐掉下去,东阳只能时时注意溪瞻的情况。
哪怕溪芸告诉溪瞻她的额头上有伤,不能戴着紧紧箍在头上的棒球帽,溪瞻也一定要戴着帽子,不过由戴着棒球帽变成了戴着卫衣的帽子。花舞一直认为这是一种病态的坚持,或者说是一种对自己的自卑,对自己的身份的敏感,总觉得别人只要轻轻地看自己一眼就可以发现自己的不同,自己的怪物的身份就会被人识破一样。可悲到极致的胆小。
黑色的卫衣帽子下的长发已经被盘成了一个丸子扎在头顶,路两旁的景色快速的向后退去,溪瞻一直闭着眼睛,把头顶在东阳的背上休息。突然,她睁开眼镜,朝后看了一眼,笑了一下。
东阳发现了她的动作,有些好奇的问,:“看见熟人了吗?”
溪瞻笑笑说:“对啊,很有意思的熟人呢,有点冷,我能抱着你吗?”
东阳皱了一下眉头,说:“我把衣服给你好吗?我都有女朋友了,这样不太好吧。”突然又想到溪瞻在发烧,她可能时坚持不住了,为了不让她掉下去只好开口说:“抱吧,现在的你的情况特殊,丽丽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溪瞻伸出手搂住东阳的腰,把脸靠在了东阳的身上。
溪瞻突然笑出了声,说了一句:“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丽丽呢?为什么想不起来呢,你不觉得亏欠吗?还是说你的记忆有问题呢?”
一连的发问,东阳有些不解,刚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溪瞻就由开口说话了“没什么,只是最近学了点催眠想拿你做个实验而已,不过这样是很不应该的呢,所以就这样吧,不要在意,继续赶路吧。”
这样说完以后,溪瞻翘起了一边的嘴角有些狡黠的笑了,随着朝着后面的某个角落笑了一下。那是一种挑衅。随后又闭上了眼睛,保持一种最好的休息的状态,一连两天不吃不喝不睡,怎么都有些受不住了。
东阳张张嘴,想询问什么,最后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愁生经常对他说不要试图去了解自己圈子以外地人,因为他们不是你能理解的,溪瞻就是圈外人吧。但是最觉得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机车拐入了一条山路,一直顺着满是灌木的小路,为了不让灌木划伤溪瞻,东阳减小了速度,走了大概十五分钟才到达了目的地,周围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是还能远远的看见城市的光芒,隔世似的萧条。
“真是一个杀人防火的好地方啊,”这是溪瞻对这个地方的第一个评价。“一般人是不会想到这里会有一座小木屋的吧,的确是一个适合约会的好地方呐。”听不出是夸奖还是嘲笑的语气,让东阳有些无奈。
高耸的桦树叶子有些受不住夜风的冷冽,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在夜晚的映衬下,增添了一些无故的阴森,抬头可以看见凛凛的树枝,张牙舞爪的伸张着,四处都是尖锐的虫鸣,让人无端的恐惧。机车的大灯很亮,但是这样反而使的能看见的范围大大的缩小,在强光的照射下,那些光芒所不能到达的地方,比在黑暗中更加模糊,而且在强光的照射下,在光下的人们,就像使被打上标签的猎物一般让人看得更加明显。
溪瞻站在机车的灯前,若有所思的靠着灯,看着东阳走上了小木屋,打开了门,然后走进去打开了灯,小木屋只有一间,一扇门,一扇窗,灰色的窗帘紧闭着,看不见里面的摆设。木屋离地面有一段距离,这样可以防止里面的东西受潮,也可以减少一些蚊虫,看来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东阳出来看见溪瞻站在灯的前面,就像是一个摆好了姿势下一秒就可以拍杂志封面的模特一般,溪瞻站在逆光的位置,所以东阳看不清溪瞻的表情,不知道溪瞻笑的是如何的开心,东阳靠近溪瞻,就在离溪瞻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
溪瞻一下子扑到了东阳的怀里,东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推开溪瞻,但是一下子又觉得不对劲,溪瞻不像是一个会主动投怀送抱的人,难道是终于撑不住晕倒了吗?
溪瞻趴在东阳的胸前,眼神看向黑暗中的某个地方,还是在机车上时的那种挑衅的表情。周围的虫鸣更加尖锐了一些,远处甚至还有鸟突然尖叫着飞向天空,夜风也开始更加的寒冷,很强劲。
溪瞻收起了笑容,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小声的说“东阳有多喜欢丽丽呢?东阳知道自己的想法吗?东阳是不是傻子呢?”
东阳被她搞得有点发懵,他甚至怀疑溪瞻是不是发烧了烧傻了,有点不放心她在这种荒郊野外了。东阳的手放在溪瞻的肩膀两侧,想着要不要带她到医院去好好看看。
“走吧,回去吧,记得不要找愁生,也不要给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