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司马雅黛站在廊檐下望着没有月亮的天空,慧琼夫人走过来给她披上了披风道:“外面冷,你回屋去吧,我在这儿等鸽子。等到了就立刻拿给你。”司马雅黛道:“娘,你早些去休息吧,我再等一会儿。”刚说完,一只白色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廊下的木栏边,司马雅黛敏捷的捉住鸽子取下信鸽腿上的细竹丝,她有点担心的打开里面的信笺,然后满脸喜悦道:“母亲,京城那边一切顺利,宫中会平静一些时日,而且还超过了我最初的预想。”然后把信笺递给慧琼夫人,慧琼夫人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流光阁失火,禧妃重伤,崔,谢两家闹鬼,德妃病愈。”她也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我一直都担心你远离京都,做不好一切的部署呢,现在好了,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司马雅黛把信笺拿了过来放进眼前的炭炉里,一瞬间那信笺化为灰烬。
心洁见父亲把医治司马雅黛的那本医术已经焚毁,除了沉默她没有半句怨言,李太医哪里知道心洁早早的就已经将这本书留了副本,而且已经在偷偷的试着配药,她希望能配出既能让司马雅黛恢复武功,又能享受正常人生命的药,一次,两次,五次,十次,一百次,她都要试着配出那种药,但无论她怎么配,都绕不过翠屏山上的那个有毒的大蘑菇,她每日晨起就背着药篓进山采药,傍晚方归,没多久她就清瘦了不少,她边进山采药,边照顾着祁悠锦的身体,她一直希望姐姐和祁悠锦能搬到药铺去休养,但是都被司马雅黛拒绝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祁悠锦的脉象稳定了,能来回移动了,她就不顾司马雅黛的的反对,偷偷的把祁悠锦强行接回了药铺。祁悠锦被李心洁强行接到药铺,司马雅黛也只能跟着住进了药铺,萧青雨一直在在暗中注意着她们态度慢慢的明朗起来,曾经是杀手的他无处可去,他甚至担心黑鹰门里的人再追杀他们,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这“一家人”好像随时随地都躲避什么人注意似的,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以前他总是在妓院里和司马雅黛的住所遥遥相望,自从打算脱离黑鹰门以后就索性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她面前,他只想帮帮这个身着男装的女子,哪怕是帮她给祁悠锦拿拿药,安排一下饭菜,也是好的,慢慢的就与之熟悉了,所以就跟着司马雅黛一起住进了李心洁家。
对于李心洁来说,没有比和司马雅黛待在一起更快乐的一件事了,已经长大成人的司马雅黛身上不但有着男人的英气,还有着女人的婀娜,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司马雅黛进山打猎,心洁在家给她做饭,萧青雨在铺面里帮着父亲打理药铺,一面也开始学习医术,司马雅黛在药铺里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虽然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性未解,但是伯父的药还是让她的体力恢复的如正常人一般,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山打一次猎,她知道眼前安定的一切都不是长久之计,她最终还是希望自己和心洁父女过上平淡朴素的生活,但这似乎是一种奢侈,即便如此她仍然珍惜眼前的每一寸时光,萧青雨从未过过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没有阴谋,没有杀戮,只是每天的粗茶淡饭都让他甘之如饴,这一切都要感激祁悠锦和司马雅黛,他真的就和普通人家的男人们一样,试着学习劈柴,挑水,每当他做的不好的时候都会招来司马雅黛的一恶作剧的嘲讽,萧青雨在这个充满药味的医者家里享受着最朴实的生活,祁悠锦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每日和心洁有说有笑的一起做饭,至于进山砍柴或者是打猎,都成了司马雅黛的活儿,萧青雨看着这个像男人一样的女人,被李心洁投去最温柔的目光,司马雅黛身着男装山蹿下跳活泼至极,这药铺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萧青雨看到他们都这般和颜悦色的生活,他在想,也许每个平常的百姓家就是这样生活的吧。
虽是杀手出身,但却不会挑水,萧青雨必须学习着干平淡生活中的体力活,他见司马雅黛瘦弱的肩膀却十分有力的把两桶水挑到水缸前,那双很细的胳膊看上去很轻松的把两桶水倒进水缸里,然后正要粗鲁的用左臂上的衣袖去摸额头上的微微汗珠,结果站在水缸前李心洁的手中的帕子已经轻轻拭去了,已经失去武功的司马雅黛微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着李心洁的眼睛里仿佛有着散开的涟漪,当她冲李心洁笑完转身却发现萧青雨站在两丈外正看着她们,司马雅黛转身道:“要不要试着学习挑水?你武功极好,但不见得能成功挑起两桶水!”
萧青雨有点不大相信道:“试试。”
司马雅黛挑着两个空桶坦然的朝萧青雨走去,萧青雨从她手中接过扁担走到了井边用辘轳系出两桶水,然后回想着刚才司马雅黛挑水的姿势试着担水,接过他肩膀一斜“咔哒!……!”扁担失去平衡两桶水瞬时摔到地上。
萧青雨:“……”
司马雅黛“噗嗤!”一声笑喷了,李心洁也格格的笑了起来,司马雅黛将倒在地上的两只木桶扶起,又将重新系出一桶水往两个木桶里格倒半桶,又示范了一下挑水的姿势和动作,然后对站在一旁愣怔的萧青雨微笑道:“大哥,你第一次挑水不能挑太满,少挑一些,把扁担放在肩膀上,感受一下平衡的力道,平衡,力道,这对于剑术精湛的你来说不难理解。”
萧青雨看着她有四平八稳的挑起了两个只装了半桶水的木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