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武安侯凤府,因着三小姐的消失,凤老侯爷大发雷霆,凤府上至主子下至奴才无不小心冀冀,惟恐行差踏错。
又被老侯爷训斥了一顿的凤清憋着一肚子气进了长林轩,大夫人宁氏没注意到他郁郁的面色,满心欢喜地迎了上来,不无期待地问:“侯爷,父亲他可是答应了?”
凤清身子一僵,想到自个先前的信誓旦旦,就不由有些恼羞成怒,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宁氏甚是不耐烦地道:“九夜和卿丫头到现在都还没寻回来,父亲又岂会答应。”
得了答案的宁氏满心的欢喜顿时落了空,美目满满都是浓浓的失望和不甘看向凤清,愤愤不平地道:“侯爷,再过半年可就是四大学院招生的日子,阳儿是父亲的嫡长孙,父亲他怎就不为阳儿的前程着想?”
若非心有顾忌,宁氏只差没明说老侯爷太过偏心。没了那对碍眼的兄妹,老侯爷的心,依然没有放到凤乔阳身上,明明,凤乔阳才是侯府的嫡长孙!
宁氏的意思,凤清明白,他心里何尝没有埋怨,只是,埋怨自个父亲偏心的话,再苦他也只能埋在肚子里,不能说出口,更不能帮着宁氏去数落自个父亲。
又瞪了宁氏一眼,凤清冷冷地道:“父亲自有父亲的盘算,阳儿天赋极佳,便是没有六星灵器,他也一定能考进四大学院。”
宁氏被噎得无话可说,又觉得凤清虽没帮着她,可到底还是对阳儿极有信心,她脸上也就有了三分笑意地点头:“侯爷说的极是,以阳儿的天赋,这一次绝对能考进四大学院。”
“倾月呢?”宁氏不再啰嗦,凤清心里稍顺,转而关心起女儿。
提到女儿,宁氏脸上的笑意更浓,脸上的愤愤不甘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兴奋和骄傲,她道:“侯爷回府前,长平王府谴了人来接月儿,说是奉王妃之命。”
凤清先是一愣,继而会过意来,垂眸看着宁氏压低了声音问:“王妃可有和你提过什么?”
宁氏笑着点头,见她点头,凤清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笑着点头道:“既然长平王府有意,倾月那里的用度,再往上提,她需要什么,只管给账房说一声就是。”
他即便不说,宁氏心里也正有这个打算,当下喜吟吟地点头道:“合该如此,若此事能成,咱们长房,再不必看人脸色行事。”
此话一出,凤清脸上又多了一丝不悦,瞥着宁氏他淡淡道:“本侯倒不知晓,这偌大的侯府,本侯还要借助女儿方能扬眉吐气。”
他脸沉下来时宁氏便知说错了话,见他瞥过来,忙含了笑赔礼:“是妾身一时口误,侯爷乃一家之主,妾身却是糊涂了。”
她小意奉迎,念着宁氏为他生了一双优秀的儿女,凤清也不愿再给她难堪,抛开不悦不无告诫地道:“父亲那边,你断不可流露出这样的意思,知道了吗?”
宁氏心中一松温婉点头:“侯爷放心,妾身——”
“侯爷、夫人,三小姐回府了,老侯爷请侯爷和夫人前去。”大管事不卑不亢的声音自门外传入。
凤九卿回府了?
凤清和宁氏对望一眼,对于凤九卿回府的这个消息,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看着凤清眼底明明晃晃的喜悦,宁氏眸中精光一闪,旋即垂眸掩去。
真不知那个废材有什么好,不但老侯爷时时刻刻挂记着,就连凤清,也对这个侄女十分上心,瞧把他高兴的,又不是他的女儿,他至于乐成这样吗?
她垂着眸,凤清没有看到她眼底的讥诮,大步迈了出去,看着大管事急切地问:“卿丫头可还好?”
大管事面无表情地回道:“侯爷放心,三小姐很好。”
不但很好,三小姐的变化简直惊天动地!
默默想着,大管事抬头,看了一眼尾随凤清出来的宁氏,垂眸,唇角,却勾了一抹冷冷的讥诮。
三小姐脱胎换骨,他敢肯定,大夫人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转变。
一听九卿很好,凤清就放了心,提脚就往主院的方向走,宁氏垂着头急急跟上,心中却是焦灼不已。
从那么高的悬崖摔落竟然也没死,她好端端的活着回来,一定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老侯爷,一旦老侯爷知晓是倾月将那小丫头推落悬崖,那倾月她——
想到这里,宁氏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寒颤,老侯爷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若知晓倾月对自个堂妹狠下毒手,以老侯爷护短的性子,生生打杀倾月都有可能!
不行,不管那小丫头说什么,都要让倾月咬紧牙关不承认。
抬头看了一眼急步前行的凤清,宁氏侧头,低声吩咐身后的林妈妈:“林妈妈,你亲自前往长平王府,将九卿回来的好消息告的二小姐。”
林妈妈点头领命离开,看着林妈妈离去的身影,宁氏心中稍稍安宁,以女儿的聪明,得知九卿安然回府的消息之后,一定知道怎么做!
凤府主院,老侯爷凤天一脸惊喜地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好半晌才止了心中的激动,满是心疼地问:“卿丫头,这些天,你究竟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
还有,为什么会跟着邪王的侍卫回府?
这句话,老侯爷闷在心里没有问出来,只心中却是无比的好奇。
“爷爷,阿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九一醒来,就在魔神谷,是少表舅救了阿九。”九卿浅笑吟吟地回道。
追云和逐月虽然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但二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