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电报之后,凌云鹏关闭了电台,走出密室,和孟令忠一起将柜子恢复原状。
凌云鹏朝孟令忠特地给他安排的四人房间走去,这里的一排房间远离其他房间,比较僻静,隔音效果不错,平时不住人,一般上面有人来,孟令忠便会把这些人安顿在此处,这样更安,更保密。
当凌云鹏走进这间四人间时,却看见房里灯火通明,秦守义,傅星瀚和阿辉三人都躺在床上,但都没睡,三人在等凌云鹏回屋。
“你们怎么还不睡,再不睡就天亮了。”凌云鹏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
“老大,你今天晚上到底上哪去了?”傅星瀚向凌云鹏投来耐人寻味的目光。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发现身后有人盯梢,所以我就想方设法甩掉尾巴,绕了大半个广州城才甩掉尾巴,所以才这么晚回到这儿了。”凌云鹏依旧守口如瓶。
“老大,你这话骗那帮广东佬可以,可我们是谁啊,我们跟你天天混在一起,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你可是军校的高材生,难道你的反跟踪能力都还不及我们,差到这程度啦?要绕大半个广州城才能甩掉尾巴?你是低估了你自己,还是高估了你的尾巴了?”傅星瀚马上拆穿了凌云鹏的谎言。
“戏痴,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凌云鹏不禁警觉起来。
“我想知道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你应该让我们知道。“傅星瀚毫不隐晦地说道。
凌云鹏见傅星瀚今天像是吃错药似的,不依不饶,有点恼火,立即拿出长官的姿态,只见他剑眉竖起,一脸严肃地叫起了口令“体立正。“
傅星瀚,秦守义,阿辉听见凌云鹏在喊口令,一个个赶紧从床上下来,站直了身子。
凌云鹏走到傅星瀚的面前,神情严肃地命令道“背诵保密条例第三条第一项。“
“是。”傅星瀚双目平视前方,一字一句地背诵道“保密条例第三条第一项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既然知道,那你还问什么?”凌云鹏双目凌厉地望着傅星瀚。
阿辉见凌云鹏有些生气了,连忙出来打圆场,满脸赔笑道“老大,你别生气,戏痴也是关心你,担心你的安。”
阿辉又转向戏痴“好了,戏痴,老大已经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你就别多问了。”
可傅星瀚却收敛起往日嘻嘻哈哈,放荡不羁没正行的模样,一脸严肃望着凌云鹏“老大,有些疑惑憋闷在我心里好久了,我想知道答案。“
凌云鹏见傅星瀚并没有因刚才被他训斥了而打消质疑的念头,便知道部队里的那套下级必须服从上级,官高一级压死人的惯例对傅星瀚是无效的,对于傅星瀚这样的人,如果他内心有疑问,而不给予令他信服的答案,一味强压,效果只会适得其反,而傅星瀚,秦守义和阿辉又是他不可或缺的帮手,他们之间必须建立牢不可破的信任感。
于是,凌云鹏调整自己的态度,语气和缓地说道“你说吧,有什么疑惑。“
“老大,龙仔他们真的是江湖人士吗?他们不仅有人有qiāng,还有好几个落脚点,甚至过了深圳河,还有白石龙村这个根据地,这么多人,还配有医护人员,厨师,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不像是一群乌合之众的江湖人士,而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老大,他们是不是gòng dǎng的游击队?你跟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跟他们暗通款曲了?”傅星瀚终于把憋闷在心里很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阿辉和秦守义惊讶地望着傅星瀚,其实他们心里也有类似的疑问,只是他们不愿朝那方面去想。没想到傅星瀚却替他们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所以他们转过头望着凌云鹏,等待着他的回答。
凌云鹏停顿了一下,他知道这事瞒不了傅星瀚,而且越描则越黑,便索性承认了“是,龙仔他们确实是gòng dǎng港九大队的游击队员。”
“那你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告诉我们?是怕我们泄密?还是担心我们到了重庆,告你的御状?”傅星瀚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质问凌云鹏。
“龙仔他们的信息是站长告诉我的,他跟龙仔的上级林叔曾经是北伐时的战友,站长已经预估到我们的这次香港之行不会一帆风顺,一定会遇到重重阻碍,所以他把这层关系告诉了我,让我在必要时可以向他们求助。”凌云鹏把赵锦文抛了出来。
“怪不得呢,老大,我想你怎么会突然找到龙仔这些法力无边的人,原来是站长的主意,幸亏他老人家有远见,否则我们还真走不出香港呢!”阿辉庆幸赵锦文给他们指了条明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我们难道还不值得你信任吗?”秦守义感到很是委屈,他认为老大对他们应该是绝对信任的,尤其是对他,就算是信不过傅星瀚和阿辉,也应该信得过他,毕竟他们曾经是在部队里待过的同袍兄弟,今天要不是傅星瀚发难,估计凌云鹏还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们。
“这不是信得过和信不过的问题,是站长让我保密,这件事重庆方面并不知道,站长也不希望局座知道,毕竟这牵扯到他的政治前途,而他之所以冒着风险,告诉我他曾经跟林叔有这样的渊源,无非是想帮我们几个一把,让我们在危急时刻还有一根救命稻草,毕竟港九大队曾经把许多文化名人从香港秘密转移到了内地,他们肯定有离港的秘密渠道和线路,事实证明,如果没有龙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