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掌一下子握紧,小脸飞红,眼睛微微瞪起来,好像一只生气的小公鸡。
赵佑棠看着倒有些想笑。
她再怎么露出凶狠的模样,也丝毫吓不住人啊。
他一拍她脑袋:“什么服不服的,朕叫你服了吗?你没错,便不用服。”
“可是……”有时候不服都不行,今儿要不是钟嬷嬷被抓了,便是方嫣说她几句,又能奈何,冯怜容还在气鼓鼓的。
她难得会这样,可见平日里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了,赵佑棠的手收紧,把她的拳头包在掌心里,说起方嫣,真是越来越让他失望,树根的事情还未有个定论,她就自作主张的审案,想给冯怜容定罪。
到现在,都看不清形势。
她这皇后,如此心怀,真是不当也罢!
赵佑棠松开手,温声跟冯怜容道:“你先回去。”
要不是冯怜容突然去坤宁宫,他原本也没打算出来,还不是怕她冒冒失失的,被人欺负,没想到皇太后也去了,想必那几个宫人被放出来,定是有皇太后的原因。
他还是了解方嫣的,他这妻子个性固执高傲,冯怜容便是以贵妃的身份前去,未必就能要到人。
冯怜容抬头看着他:“皇上,这事儿到底好不好查?”
方嫣怀疑到她身上虽然叫她愤怒,可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宫里除了太子,其他两位皇子都是她亲生的,赵佑棠又宠爱她,难免叫人浮想联翩,若是传到宫外,只怕更惹人非议呢。
她希望能快一些得到答案。
赵佑棠想起锦衣卫说的,笑了笑道:“任何案子都有纰漏之处,自然能查到。”
他很有底气。
冯怜容高兴的走了。
皇太后尚在坤宁宫,方嫣此刻垂头丧气,她不信冯怜容,可刚才皇太后竟劝她,说后宫安稳,皇上才能专心处理朝政大事,叫她与冯怜容好好相处的意思。
方嫣差点一句话脱口而出。
当年,她不也没有与胡贵妃情同姐妹么!
不过,她自然不敢说出来的。
只是觉得皇太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皇帝有三千佳丽,哪怕上万,也都比独宠一人好,身为皇后,哪个能忍?看着这宫里慢慢的,全都是冯怜容的孩子吗?
方嫣闷声道:“如今怕是承煜都要做不成太子了。”
“怎么可能!”皇太后忙道,“你别多想,这桩事情定是有人故意捣乱,你自个儿不能乱了阵脚!哀家说这些,你须得听着了,哀家也只能再说这些,阿嫣,你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皇太后一直都很担忧,只因上回赵佑棠提到废后的反应,可方嫣偏偏是个怎么也转不过弯的人。
她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太后从宫里出来,迎面就看到赵承煜。
她微微笑道:“怎么不在春晖阁呢?”
赵承煜叫了声皇祖母道:“正是午时呢,李大人叫咱们休息会儿,孩儿就来看看母后。”
皇太后点点头:“好孩子。”心里却是暗叹一声,这孩子瞧着越发伶俐懂事,可惜方嫣却叫人不省心,也是委屈了这孩子,她略弯下腰,伸手握住赵承煜的小手,“莫要去了,她在歇息呢,你随我去景仁宫罢,厨房今儿弄了些透糖茶食,你最是爱吃的。”
赵承煜歪头道:“母后又不舒服了?”
“只是累,一会儿就好了。”
赵承煜便跟皇太后去景仁宫。
延祺宫里,钟嬷嬷叫白兰褪了外裳,只见她手臂上一个个小红点,不细看都看不出来,便暗地骂了几句,也不用药酒擦,说道:“这几日别动就好了。”
宝兰给白兰拿了新衣服来换,一边道:“好似嬷嬷自己吃过一样?”
“别提了。”钟嬷嬷摇头,“先帝那些个妃子里还不是有狠毒的,我记得那会儿才入宫,就跟了一个金贵人,那才叫……啧啧,最毒妇人心,外头装得单纯,私底下瞧见咱们不顺眼,绣着花呢就把针往身上扎,背地里哪个不恨她。”
冯怜容在旁边听得挑眉,凑过来道:“往前不见嬷嬷讲过。”
“这等事情有什么好提。”钟嬷嬷叹口气,“不堪回首。”
“那金贵人后来怎么样?”宝兰想了想道,“没听过这号人啊。”
钟嬷嬷幸灾乐祸:“说起来,胡贵妃还是做了件好事儿,那金贵人想与她争宠,结果怎么着,偷鸡不着蚀把米,胡贵妃在先帝跟前吹个枕头风,那金贵人就被弄到乾西去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死了。”
可见再怎么狠的人,也狠不过皇帝。
冯怜容听得也不知什么想法,她入宫多年,富贵没觉得多好,惨事听得不少,唯一安慰的是,自己尚且还在受宠着。
她只期望自己还能保持这个好命。
别的,与这一比,有时候想想,当真算不得什么。
宝兰跟白兰也只觉得一阵子凉气上来。
等到白兰走了,钟嬷嬷轻声与冯怜容道:“这白兰小是小,可有句话不是说三岁看老嘛,主子以后切莫再重用她,左右就让她在外头传传话,端个饭菜得了。”
冯怜容知道她是在说忠心这个问题。
白兰虽然被针戳了,吓傻了,一时反抗不得,可钟嬷嬷的意思,真忠心的人哪怕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该背主,承认这等罪行。
她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方氏抱着赵徽妍过来,小姑娘看到冯怜容就伸手。
冯怜容一点她鼻子:“小坏蛋,你爹爹来了,你就只管看他呢,如今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