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自己脖子,赵穆云下意识翻了个身,随后又觉得脸上湿濡滑腻,似乎有人正拿着粗布在擦拭自己脸颊一般,,猛一激灵双目一睁,才发现是小虎正在舔自己右颊。
揉了揉眼睛撑起身,往外一望才发现已经天亮了,心中一惊连忙爬起身来,走出山洞正见思无邪端着盛满雪的锅走回来。
思无邪一见他便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起来了呀,昨晚睡的可好?”
赵穆云记起昨晚商量好要轮流守夜的事,不由脸皮一红,思无邪见他窘迫模样不禁笑出声来:“一定睡的挺香吧,一直在那边打鼾叫都叫不醒,简直就跟个老头子一样嘛,哈哈。”
不光思无邪,就连小虎也跟着蹦跳打滚起来甚是欢乐。好一会才止住笑,生火架锅重新煮了些热水,洗漱一番后就着热水啃了几块面饼当做干粮,又化开些酥酪喂给小虎,吃完早饭时太阳也逐渐升起。
收拾停当后辨明方向,两人继续朝北越天海前进,因为昨天耽误了些路程所以今日需要加紧赶路,便将小虎抱在怀中,施展轻功身法一路疾驰。这一路倒也顺利,并没有遇见什么突发情况,期间歇了两次,终于在日头逐渐西斜时来到天海所在。
赵穆云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巨大湖泊,却没有想到所在之处居然是一座大山的山脊处。这座山山势较缓,四周被五座高耸入云的险峰围绕,宛如被握在一只巨大的手掌中一般;自山脊开始山峰便被浓密的白雾覆盖,这片白雾浓重异常且凝而不散,就像帽子一般将山峰罩在其中;此时山风不断,但浓雾却丝毫不散,雾气翻涌不时能隐约看见巨大黑影缓缓移动,似有什么巨物在浓雾中出没一般。
一路行来赵穆云发现越是靠近此处活物越少,两里之内更是连只虫鸟都没有看到,仿佛都知道此处乃是绝地而远远避开。树林中一片死寂,叫人心生不安。遂朝思无邪搭话道:“这地方静的有点吓人,是不是一向都是如此?兽类有躲避危险的本能,此地是不是有些什么古怪?”
靠近天海后,就连小虎也似非常不安,在思无邪怀中不断扭动起来。思无邪一边轻拍小虎安慰一边回道:“因为这片雾气古怪,雾中有某种致幻气体,吸入过多后便会迷失自我,化作行尸走肉般在雾气中徘徊。所以一会踏足其中一定要守住心神,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会看到听到些什么,不过放心好啦我会在后面看着你的。”
赵穆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点头道:“那就拜托你了。”说完便踏入雾中。
一旦进入眼前立刻一片混沌的白色,目里所极不过数步,此时身后脚边声响起,思无邪也跟了进来,两人对视点了点头,赵穆云当先朝前走去,思无邪则他在身边落后一步跟随。
走了十余丈赵穆云就发觉山势变化,之前一直是略微向上现在却逐渐向下倾斜而去,仿佛进入盆地一般;又走几步突觉脚下一陷,低头看去原本坚硬裸露的山岩不知何时已经被绿草覆盖,雾气中也开始隐隐透出一股异香。正要继续前行猛然一阵狼嚎,一抬头一头巨大白凶赫然出现在眼前,那对赤色的双眸比自己还高出些许,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咬来。
事发突然赵穆云来来不及细想,就地一滚躲开攻击,在一抬头却发现眼前空无一物,而本该跟在身后的思无邪不知何时也已不见踪影。小心站起身拔出武器四下张望,就在此时身后一响,右肩被什么搭上,赵穆云下意识回头猛觉项颈一凉随即一阵剧痛,原来不知何时白凶已绕至身后,趁其不备转头猛一口自上而下连带左半身一同咬住。
眼见自身鲜血自颈中喷洒而出,剧痛之余神志却还能保持清醒,甚至能够清楚感觉到狼牙正一点点刺入自己身体;赵穆云牙关紧咬,勉强移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右臂,反转长剑朝紧咬自己项颈的白凶下颚狠狠捅去……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长剑竟似与铁器相碰般震的赵穆云右腕一阵发麻,还未等反应过来兵刃已经被夺去,随后后颈一凉被什么东西扣住,一股冰凉内劲如同细针一般冲破自身护体真气直达大脑,全身一震回过神来。眼前依旧一片白雾哪里有白凶的影子,自己则被思无邪单臂掐着后颈提在半空,长剑也被她抓在右手中。
思无邪仔细观察他神色后长舒了口气:“看样子应该已经清醒过来了。”随后手一松,赵穆云摔回地面立刻大口喘息,心知方才所见皆是假象,但方才经历实在太过可怖,回想起来依旧全身发寒。
思无邪在他身边蹲下擦了擦他额头冷汗道:“好险,刚才你突然原地打了个滚,随后拔出兵刃猛刺自己下巴,若不是我抢的快此时只怕你已经把自己脑壳给捅穿了。”
赵穆云缓缓爬起身,喘息颤声道:“真是多亏你了,真没想到这雾气不但能迷惑人视觉,就连身体感觉也能混淆,方才我真的以为自己被白凶咬住了。怎么对你没有影响?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讲究?”
思无邪苦笑道:“哪有什么讲究,无非就是自持心神小心分辨而已。这片浓雾只能将往日所惧放大呈现却不能无中生有,也许是我平常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所以才相对要好些,到现在我眼前还血雾弥漫说不出的难受,不过是一直强忍罢了。凭经验来说我只能告诉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本能,别随意对所见做出回应。走吧,尽快脱出这里才是上策,越是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