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风吹过树冠,随着树叶互相摩擦的沙沙声带来了几丝凉意,却丝毫无法缓和此时树冠上对峙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氛围。
赵穆云看向面前少年,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豁尽全力一击,对方全数吃下竟还看似毫发无损;而对方反击之招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若非思无邪及时将自己推开恐怕此时自己早已受利刃灌顶之伤。方才少年一击落空人随后自空中坠下,一脚反撩将思无邪向后踢出数丈,随即一抬脚踩在其头上,同时右臂一抬将手中兵刃指向赵穆云防止他扑来,整套动作毫不拖沓一气呵成,赵穆云待要上前相救已然慢了一步。
少年此时一身外袍被树枝划破不少看似颇有些狼狈,但神色清明自若并无丝毫受伤模样;再看思无邪遭此重击,被他面朝下踩住后脑压在树干上却一动不动,似乎是晕了过去,虽说看不到脸但却能看见面目下树干上有湿迹逐渐溢开,结合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推断,显然方才一击伤在脸上而且还伤的颇深。赵穆云见状心中不由得一寒,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反手拔出背后长剑与少年对峙。
少年直起身大力转动了一下头肩冷声道:“还真是出乎意料,这般年纪竟能强破我双炼并济,这丫头当真不简单,若加以时日必是大敌。”说罢脚下加力作势要踩碎其头盖骨。
赵穆云见情形危急不再犹豫,脚下发力朝少年扑去同时长剑出手刺向少年,少年微微冷哼身形不动,手中兵却刃突然伸长,如同毒蛇窜出般袭向赵穆云。赵穆云心中一惊但脚步丝毫不停,偏身一伏让过刃尖同时倒转长剑将兵刃格开,正欲继续追击却突觉脑后生风,原来对方兵刃竟如有灵性一般刃尖调转自背后再次袭来,危急间强行拧身低头,后脑随即一阵发凉,兵刃险险贴着头皮擦了过去,顿时惊出一阵冷汗;只是虽然避过之但也失了身形一头朝树干栽去,不过此时苦练多年的效果终于显现出来,手中长剑下意识刺出在树干上一点,借反弹之力硬是将身体拉回,疾踏两步瞬间便冲至少年身前,一翻身右脚踢出再次将对方兵刃扫开,同时一剑挑向对方面门。
少年显然也未想到有此一着,面上惊慌神色一闪而过,连忙偏头闪避同时左掌轰出击向赵穆云;赵穆云见状亦是左掌疾伸一把扣住少年手腕使其无法后退,同时右手长剑连下杀招;少年由于兵刃过近战难以施为顿时左支右拙,但饶是如此还是将赵穆云招式或闪或挡全数接下,赵穆云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如此僵持数招后,少年右手突然一抖,原本铁鞭状兵刃瞬间回缩,竟化作一柄暗红色长剑,架开赵穆云剑招同时反手斩来。赵穆云未曾想到会有如此变化连忙松手后撤,哪知少年剑尖直指长剑瞬间再次伸长,顿时被刺中左肩。所幸此时正是全力后撤因此只略微划破皮肉些许,对方所使兵刃实在太过古怪不得不防,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将思无邪救回,打定心思咬牙正要在次扑上,却见少年又将兵刃收回化作长剑,随后将剑尖抵在思无邪后心处。
赵穆云不由咬住嘴唇,一时不敢再抢攻。少年见状微松了口气道:“有趣!你竟也有这般身手,一日之内居然能连续遇到两个实力相近的家伙,该说走运还是不走运呢?喂,你这家伙肯定也不是寻常正派弟子吧,还不报上名来!”
赵穆云闻言挺胸抬头,手中长剑平伸直指对方,同时朗声回道:“在下宣威门赵穆云,不知这位朋友该如何称呼?”
“嚯!竟然是正派少主,难怪这丫头宁可自身受创也要护你周全,真是失敬失敬。”少年语罢一声冷哼,俯身运指成风连点思无邪背后几处大穴,随及抓住后领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并故意将她面孔正对赵穆云。只见思无邪手脚皆软软垂下随身体晃动,脑袋歪向一侧、双目略开又闭,满脸皆是鲜血,被血液沾湿的短发粘在脸上因此看不出伤口到底在哪,但血此时仍旧尚未凝固,汇聚自下巴并不断滴落,乍一看去甚是可怖。
少年冷声道:“既然能与你同行且又有此等身手,想必她在邪派中亦是重要人物,正好我还从未真正领教过三派武学,恩……这样如何,尽你所有能为与我一战,若是能胜的了我,我便保这丫头周全,并且保证立即离开邪派领地不再进犯,怎样?”
赵穆云闻言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反问道:“那若是我输了呢?”
少年微微侧首轻吹了声口哨才回道:“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不过……哼哼!”
冷笑声未落少年便倒转长剑刺入树干,空出右手掐住思无邪双颊,拇指中指微一用力迫其张开嘴,同时食指一弹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药丸弹入口中,紧接着一提下巴阖上嘴同时左掌同时用力在背后一拍,药丸登时便被思无邪吞入腹中。
这一套动作奇快无比,眨眼间便完成了,待赵穆云发觉不对欲上前阻止时少年已经重新拔出长剑与他对峙。此时思无邪突然全身抽搐起来,大声喘息手脚乱颤,随即双目圆睁一声惨嚎双手死死掐住自己颈部,扭曲挣扎看似痛苦至极,片刻后猛然全身一震再度昏了过去。
赵穆云看的心中大骇,厉声喝问少年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少年如同理所应当般回道:“不过是让她暂时没法行动而已,若是你们二人齐上就太难应付了,你大可放心若是能赢的了我,自然会为她解去方才丹药之力。考虑良久该给我个答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