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水也不在意,轻声说道:“天亮,我们到那边坐下聊聊。”他示意往大厅的休息区去。
梁天亮却把梁水往孙少那边拖,急声道:“水哥,机会难得,你过来拜见一下孙少。”
梁水一听,当下就知道梁天亮是好心办错事了。果然,听了梁天亮的话,正领着众人往里走的孙少扭头看向梁天亮,不满地皱了皱眉。
旁边一位脸型瘦长,脸色阴沉的年轻人一瞧那位孙少的脸色,就转头看着梁天亮,冷冷说道:“梁天亮,你不知道孙少的身份吗?不要什么人都带到孙少跟前来。孙少这么忙,哪有时间跟闲人见面?”
这话说得重了。梁天亮闹了个大红脸,一时之间上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有个地洞钻。梁水冷冷地看着那年轻人,也是心头一股怒气上冲。妈的,真是狂啊,管你是什么身份,老子可不希罕拜见你。
孙少可能也觉得这种当面打脸的事不是很妥,便用眼色阻止瘦长脸再说话。孙少毕竟水平高一些,为缓和气氛,便对梁天亮说道:“天亮,等下过来喝杯酒。我们好好聊聊。”
梁天亮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赶忙应道:“好,好。等下我过去敬孙少。”
孙少不再说话,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往里面去了。
经过了这一出,梁水觉得再呆下去也是无趣,但他不想使梁天亮难堪,便对梁天亮道:“天亮,不用太在意别人说什么,日子都是自己过的。走,我们先弄点吃的。”
梁天亮也是心中暗骂。但他当下是有求于人家,无可奈何,不敢甩手走人。听梁水这么说,想那就搞个小包厢,吃点饭再说。
梁水却拦住了他,说不用破费了,大厅就有个小咖啡厅,我们弄点小点心填饱肚子就行。
梁天亮本想豪气干云地说点什么,一转念,却泄了气。刚刚发生的事可说已使自己颜面扫地,在梁水面前还有什么好做作的?只希望梁水别去跟家里人乱说。
两人在小咖啡厅边吃边聊。
“那个叫孙少的是什么人?”梁水淡淡地问。心想孙少这种人待人冷漠,天性高傲,不是好交往之人。
“他叫孙超,是个真真正正的公子哥儿。你知道省里的高官哪个姓孙吗?”梁天亮始。见梁水无所谓地摇头,便只好接着说,“现在的常务高官孙正平就是他的父亲。”
梁水点点头。怪不得这么狂,原来是有个掌实权的父亲啊。继续问道:“那个说话的,瘦长脸的是什么人?”
“他家伙自己也没什么名堂,也就是跟着孙超混,到处搞点投资什么的。不过他的父亲据说是省城建厅的高官。”说起那家伙梁天亮一脸愤恨。
“都是高干子弟啊。天亮,你跟他们纠缠在一起干什么?说实话,他们这些人不是我们这种农村人能交往的,互相间各方面的距离都太远了。硬要搞在一起,后果难料啊。”梁水连连皱眉。梁天亮不是自讨苦吃吗?
“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但我在市面上混,总要找个过硬的靠山。我要投资,要做生意,就要找实力强大的。孙少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其中有难处,但你还是小心为妙。你现在有钱投在孙超身上?”
“是。名义上钱放在信托投资公司,表面上不是他,实际都是他在掌控。不瞒你说,目前我的另外两个项目被困住了,手头有点紧张。我今天找孙少就是希望他能先拨还我一半钱,好让我渡过目前这一关。”梁天亮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梁水担心地看着梁天亮,暗暗摇头。心想梁天亮投资那位孙少的项目,即便互相之间不说是合作伙伴,必要的尊重总该有的。但现在看来,孙超根本没把梁天亮当回事啊。
两人一时无语。梁水想起刚才孙超让梁天亮上去喝酒的话,便催促梁天亮上去,先把正事办了。他自己想先回家了,这里真不是谈事的地方。
但这时从会所里面出来一群吵吵嚷嚷的男男女女,几个人互相之间拉拉扯扯的,显然都有点喝醉了。梁天亮本来已起了身往外走,一看见这几人,立即缩回了身子。
但梁天亮缩得不够快,显然还是被人看见了。其中一人晃晃悠悠地来到梁天亮的身旁,咧嘴笑道:“哟,我以为是谁啊!原来是梁老板。怎么啦?没订上会所包间?要不要我拿金卡给你订一间?”
梁天亮面对此人,不像面对先前那帮人似的缩手缩脚,底气明显充足了许多。他也不起身,冷冷地学着那人的腔调说道:“哟,我以为是谁啊!原来是戴老板。怎么?你们晚上的房间是戴老板用金卡订的?失敬失敬。”
藏龙会所的卡分为蓝卡,金卡,铂金卡三种。蓝卡就是一般的vip卡,只要能消费达到一定档次,都可拥有。金卡就要看人了,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即便你有钱也不会给你。至于铂金卡,根本就没人见过。实在有铂金卡的人,也根本用不着拿出来。
会所里的许多地方,没有金卡是不能进的。吃饭的“天”字号包厢也只能用金卡订,蓝卡只能订“地”字号包厢。但“地”字号包厢不多,经常订不上。梁天亮只有蓝卡,所以那姓戴的嘲笑梁天亮订不来包厢。
但梁天亮也知道姓戴的底细,跟自己是一样的人,金卡什么的必定是沾别人的光。所以他敢出言反击。
戴老板似乎被抓到了痛处,呆了一会才想起搬救兵,他扭头叫到:“方哥,你拿金卡给他们看看,也让乡巴佬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