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大哥,你等等我。”高芷苓在北宫木后气喘吁吁地紧追不舍,可前方的男子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顾着自己前进的步伐。
高芷苓本就已经疲惫不堪,踉跄了几步便再也无力前进。便倒头栽在一棵树脚,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芷苓从睡梦中醒来时,天已经泛白。高芷苓只觉得口干舌裂,便开始寻找水源。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找到了一条小溪流,就在她正准备俯身喝水时,却感到水中有一些异常。
果然,就在她注视着水面时,忽然出现了一张小孩的脸。小孩头上长了一对小角,脸上不知被什么划了几道伤痕。目光中透出无尽的哀伤。
高芷苓也是被吓了一跳,然而最近经历了太多的她也很快平静下来。“你…你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妖怪。”
可是小孩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高芷苓。“人类?你不怕我吗?”小孩的眼神异常冰冷,没有一丝对生的渴望。
“小怪物,你是不是受伤了?”高芷苓颇为关心地问。
“我不叫小怪物,我叫疣帜。”小孩的目光中升起一丝暖意。
“疣帜是吧,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来这儿的。”
疣帜的眼里露出暗淡的光芒,“我不记得了,那天我和他们一起在海岸上玩沙球,他们看天已经快黑了便要我回去。可我不想回去,却又怕父王母后责罚,我正迫不得已要跟他们回去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阵好诡异的风,吹得黄沙漫天眼睛都睁不开。然后,我听见他们在喊我,可我全身都不能动弹麻木的毫无知觉,我觉得面前好昏暗,一觉醒来后,我的背上好疼。让我更不明白的是,仅仅只是一觉醒来的时间,以前对我宠爱有加的父王对我冷淡不已,连母后也被他打入冷宫,变得疯癫不已。哥哥和弟弟们欺凌我,就连奴婢们也嘲笑我,说我是没有龙筋的废人,是龙族的耻辱。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如此对待。”
“龙族?这么说你是?”
“没错,我是南海水宫龙太子。”
面对高芷苓诧异不已的表情,疣帜轻轻的淡笑。“你害怕了吗?人类。”
高芷苓抚着颈上的血玉,听完疣帜的话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抽了疣帜龙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宫木。而那条对疣帜而言比一切都重要的东西,正挂在自己的项上。
“疣帜,对不起。”
高芷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抽了疣帜龙筋的人不是她,可是她此时的心里却充满了愧疚。也许北宫木是为了她着想,可是她现在不想接受他的这份心意。只想帮疣帜回归原来的生活。
“你,说什么?”疣帜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疣帜,我现在就带你去医治,我有一个朋友他就住在这附近,对于医术颇有一番研究呢。”
“姐姐,你,不怕我吗?”疣帜带着惊异的神情。“我不是人类,你就不怕,我会伤害你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高芷苓说着便要扶起水中虚弱的疣帜。
“姐姐,谢谢你。不过我的病无药可救,去了也是徒然。”
“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不是吗?”
疣帜的心头仿佛被什么戳中了一般,竟无言以对。
两人相互搀扶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又回到了欧阳子衿所在之处。
“子衿,你在吗?”高芷苓放下疲惫不堪的疣帜。门渐渐地被推开,欧阳子衿看见眼前的两人惊愕不已。“高姑娘,你这是?”
“子衿,我朋友病了,我带他来医治。”欧阳子衿急忙上前帮着搀扶起受伤的疣帜,“快扶他进去。”
“子衿哥哥,又怎么了?”愿愿揉着朦胧的睡眼,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可是当她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不禁吓得直哆嗦。“龙,龙角?”
“愿愿,你在发什么愣啊,还不过来帮忙。”面对子矜的呵斥,愿愿也急忙抖擞了精神。“子衿哥哥,可他是,”
“是高姑娘的朋友。”愿愿还未说完的话被欧阳子衿打断。
愿愿也没再计较什么,马上投入到救治的环境中去。
“子衿。他怎么样,伤的严重吗?”高芷蕶在一旁不安的问道。
“除了被殴打的几处伤外最严重的还是后背上的那处伤了,”欧阳子衿翻过疣帜的身体,只见他的后背上有着一道臃肿极深的伤口,即使已经结了痂可还是能看出其伤口之深之毒。“这处伤。无药可救。也不知是谁,如此残忍。”
“姐姐,我要死了吗?”匍匐在床上的疣帜耷拉着深邃的眼睑。“没事的疣帜,没事的,我会有办法可以救你,你要相信姐姐。”
高芷蕶将欧阳子衿拉至一旁,悄悄地对他说:“子衿,你实话告诉我,他受的伤,可是因被抽了龙筋所致。”
“的确如此。”
“那可还有医治之法?”
“有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高芷蕶显得有些着急了。
“只不过需要找回被抽取的龙筋再进行移植或许还有救,而且是否成功还要看患者的体质和龙筋离开本体的时间,两者缺一不可。而光找回龙筋就似乎是不太可能的,所以。”
“所以他会得救。”
面对高芷苓如此肯定的语气,欧阳子衿不禁惊异。
高芷苓扯下项上的血玉递给欧阳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