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师傅,这里就是雒阳吗?好……好高的楼屋……]
[啊,这里就是我大汉的京师啊!]
在二十年前的雒阳城东城门,有一位幽州蓟县出身的年仅十余岁的三流剑客,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来到了雒阳这座大汉天子居住的王都。乐读(幽州蓟县,战国时古燕国都城,因而又称燕京,即今北京。)
当时的雒阳尽管还没有满天空漂浮着用来监控整个王都的墨儒所制浑天仪,但是因为外戚梁冀专权的关系,雒阳的治安并不比二十年后好上多少。而这对初来乍到的师徒并不知此地的凶险,自诩为师傅的那名年仅十余岁的三流剑客,做梦都想将自己所学的墨子剑法发扬光大,并开创只属于自己的剑法流派;而那名年仅四五岁的孩童,则满怀希望地期待着成为开山剑宗首席弟子的日子。
然而,雒阳的水太深了,到处都是身怀本事却无机缘飞黄腾达的豪杰,兼之当时的金吾卫几乎算是城的一霸,使得这对师徒在雒阳的日子,比他们在幽州蓟县时还要贫穷、还要艰难。
这对师徒就是王越、史阿师徒。
那个时候,王越与史阿受庇于城内的义舍,每日靠朝廷施舍薄粥度日。而他们最大的敌人,便是同义舍内那些持强凌弱的家伙。
为了拿回本属于自己与徒弟的那两份食物,王越每日都要与义舍那些家伙们打得皮青脸肿。
而在最初技不如人的时候,王越与史阿只能忍受饥寒,苦熬苦挨。
[师傅,我饿……]
[明日……等明日就好了……]
来日,王越凭借一柄利剑与不要命的做法,终于震慑住了义舍那些搭伙结伴的家伙,豁出性命强迫对方默许他夺回了一份本属于他们的薄粥。
[师傅。粥很好喝,给你。]
[我……还不饿……]
当师傅的少年一边用手捂着腰间的鲜血直流的伤口,一边淡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会儿他也饿得头晕眼花。
在充斥难民、地痞与无谋生之法的游侠们的义舍,王越在抢夺食物的过程时逐步磨练自己的本事,在陆陆续续过了半年后,义舍内的那些人终于不敢再与他争夺食物。
[史阿,咱们要开创自己的剑法流派,像荆轲、盖聂那些豪杰一样,留名万世!]
[留名万世……那是啥意思?]
[呵呵。总之是好事就对了。]
望着徒弟呼呼地喝着薄粥。王越笑呵呵地说道。
——十五年前——
整整五年时间的苦练,当初那名十余岁的师傅,那名三流剑客已经凭着他杰出的武学天赋,逐渐崭露头角,剑法亦愈加精湛。但是对于师徒俩未来要走的路,王越与史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师傅,要开创咱们的剑法流派,是不是先得开一家武馆啊?]
[是啊……]
[可是那要好多钱呢……]
[吃饭。]
[哦……]
对此一筹莫展的王越将**徒的脑袋按在饭菜盘子里,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终于有一日,王越欣喜若狂地冲回义舍,将装着一大把铜钱的钱袋给史阿看。
[史阿,师傅有赚钱的法子了!]
[这、这么多?……师傅你怎么赚来的?]
[回来的路上。为师瞧见外城有人在摆擂台挑战,挑战此人一次五十,可若是赢了,就能拿五十!]
[师傅赢了?]
[那还用说?]
[师徒真厉害!]
[哈哈哈!]
在**徒憧憬敬佩的目光下。王越趾高气扬地仿佛得胜归来的将军,尽管包扎身上伤口时的痛楚让他痛地龇牙咧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不会被痛楚所取代的。
从那日起。王越便开始寻找城内那些摆设擂台的人。那种濒临绝境的挑战,让他的剑法突飞猛进,所攒的开设武馆的钱,也越来越多。
但是,并不是每一回王越都能赢。
[师傅……]
[今日……输了。]
满身鲜血的王越甚至不敢看**徒的眼睛,生怕从看到失望。
[哦……那、那我去给师傅烧水擦拭伤口……]
[嗯!]
望着**徒急匆匆地奔了出去,王越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下一回他绝不会再输。
——十一年前——
四年的挑战强者的生涯,非但使得王越的剑法突飞猛进,更使得他们所攒的钱也越来越多。
然而,外城有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了王越的名气,以至于敢接受他挑战的人,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当王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擂台正准备挑战时,设下擂台的人在瞧见他后却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在长达月余的那段时间,王越每日皆无收获。
[师傅……]
[别提了,那帮怂货,瞧见为师上台挑战就逃走了!]
[师傅如今的名气越来越大了,因此那些人不敢再接受师傅的挑战了……]
[哈哈哈!……话虽如此,还是没有攒下足够开武馆的钱啊,这可如何是好?]
[师傅有没有想过自己设擂台?]
[我去设擂台让人挑战?……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日我就去!]
[师傅真笨!……哎呀。]
[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
王越一边笑骂着,一边示威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十年前——
十年的光景,当初年仅十余岁的三流剑客,容颜已不再稚嫩,而剑法更是高超。那名四五岁的小童,亦逐渐成长为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