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重物摔在地上的重响过后,张煌最后的借以希望赚回些颜面的喊声,戛然而止。
“……”董卓显然也听到了那一声巨响,不禁转头过来,神色诡异地望着李儒,苦笑说道,“你可真够恶劣的,阿儒。”
“是那小子太墨迹了。”李儒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
“那小子……摔死了么?”
李儒探头望了一眼城下那个摸爬滚打、跌跌撞撞从城下迅速逃离的身影,微笑说着,“还生龙活虎着呢!”
“……”董卓用怀疑的眼神瞅着李儒。
“好吧,那小子还有一口气。”李儒耸耸肩说道。
“以往有人说你是毒士,我还不信,眼下我信了……”董卓翻了翻白眼。
李儒闻言微微一笑,拱手拜道,“哪里哪里,在下还差得很远。”
“……”董卓无言地张了张嘴。
此时,孙坚显然也听到了张煌摔落城墙下的那一声巨响,他并不觉得会刚体的张煌会就这样摔死在城下。
“为何要救那小子?你可知晓那小子是太平道的反贼?”孙坚收起了刀,冷静地询问董卓道。可以的话,他十分想一刀将董卓这个罔顾国家社稷、协助反贼逃跑的乱臣贼子一并诛杀,但是方才的事实证明,董卓仿佛真的拥有不死之身,哪怕具备[无不可斩断]白虎武魂的他,亦无法杀死董卓。
“反贼?”董卓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在老子眼里,这天底下的人,只分为两类,一种是狼,一种是犬。那小子是狼,尽管眼下还未长出獠牙,但是心中的野心却逐渐成型……这种天赋杰出的小鬼,日后必定会成为动辄天下震惊的大人物。有什么理由要去扼杀,这样一位未来的豪杰?”
“可此子会招来乱世!”打断了董卓的话,孙坚厉声喝道,“你可知晓,就因为你横加干涉,或许会使我大汉面临极恶的处境?!”
“关老子屁事?”董卓丝毫不讲道理地撇嘴说道。
“你这家伙!”孙坚怒声呵斥道,“你亦食君俸禄,亦朝廷之将!”
“巴拉巴拉……聒噪!”董卓用右手小指掏着耳朵,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气得孙坚当即抽出了鞘中的战刀,却被程普连忙按住。
“文台,不可,那董卓已是实力深不可测,况且似乎还有诡异的武魂,还有旁边那个儒士,那家伙会妖术,打起来恐怕……”
孙坚恨恨地望了一眼董卓与此时已走回董卓身边的儒士李儒,重哼一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却听董卓在高高的土墙上面喊道:“孙文台哟,你甘愿为旧时代挥刀么?”
“什么?”孙坚闻言倍感莫名其妙,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身不解地望向董卓。
却见董卓站在高台上摊开双手,吞吐着高空的空气,大声喊道,“你不觉得,似乎自凉州三明之后,这天底下就没有多少可称豪杰的家伙了么?”
“……”孙坚微微皱了皱眉。
“不,我不这么觉得。”董卓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是这个世道过于安逸了!是这个文儒治世的时代过于安逸了!衰弱了吾辈武人的血性与斗志,也令我等的武技停滞不前。……孙文台哟,你有多久不曾交锋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广陵战役时,你可遇到能你平分秋色的对手么?”
“……”
“无趣吧?枯燥吧?乏味吧?没有旗鼓相当对手的人生。”
“……”
“遇到一名旗鼓相当的对手,那可是一件值得庆幸的无比欢愉的事啊!”
“……”孙坚默不作声。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对他而言第一场真正可算是大战的广陵战役,可即便是在那场战役中,他也未曾遭遇对手。
唯一可以称作是与他起鼓相当的对手的,恐怕就只有地剑输耳以及那个在他面前救走了叛军首领许昭的神秘斗篷人了。
那个神秘斗篷人并没有与他孙坚交手的意思,只是用妖术救走了许昭,可是跟地剑输耳,孙坚却是痛痛快快地与对方打了一场。
啊,痛痛快快,酣畅淋漓。
“相信你也会有这种体会吧?”望着底下默不作声的孙坚,董卓的嘴角扬起几分笑容,大声笑道,“我有预感,世道将乱,文儒治世的年代,这个枯燥的年代即将终结,即将迎来吾辈武人可昂首挺胸得享荣耀滋味的时代……”
“乱世……”孙坚喃喃自语道。
“是乱世啊!”董卓并没有听到孙坚的喃喃自语,一脸亢奋、激动地大喊道:“真正适合吾辈武人的,终归还是鲜血浇筑的乱世啊!……乱世造就英雄,未曾经历过磨难,如何脱颖而出成为万中无一的人杰?战乱、厮杀,各种利益、正义所驱动的战争下,吾辈武人以身躯为盾,以意志为利器。强者践踏弱者登上高位,弱者匍匐于地成为阶石,优胜劣汰,这便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的本质!”
“……”
“……还有那接二连三瞧见豪杰层出不穷问世时的欢愉,这个即将迎来的新的时代,难道你孙文台就不向往么?”
“……”
“你也向往的对吧?那即将来到的,群雄而立的时代……”
“……”
“由吾辈武人来主导的时代!”
这时,已有数十只浑天仪在董卓的四周盘旋,噼噼作响,只见董卓身上闪过两道光,一道红一道青,紧接着,他周身那翻滚的气雾中猛然窜出九条狰狞的恶蛟蛟首,张开长满獠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