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南乔家和东城李家虽然不如文家和西城李家那般显赫,却也俱是功在开国,孝悌传家的名门大阀,在底蕴上倒要更胜文家一筹,又怎能让自家女儿矮人一头,终生屈膝,是不可能接受平妻地。”。
“退一万步讲,即使两家真的仰慕王爷的王霸之气。哭着喊着要把姑娘送您当平妻。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长治久安,您也不能答应啊……”
“当然,若想兼美,还有一个解决方案,只是两位姑娘芳龄皆以适婚,却等不到那时候了。”
乐向古之言犹在脑边盘旋,若兰的提醒又到了耳中,再联想云裳的强作欢颜、诗韵的暗自惆怅。秦雷不由伤起神来,暗道:这事儿需要个决断了……
见王爷眉宇间愁云惨淡,若兰有些后悔,好不容易有一次单独相处,自己却替别人操心。却也知道。是那卦辞影响了自己。
寻思了一天,秦雷也想不出个两全齐美的法子。两个都要不可能,要一个地话,却怎么也舍不得另一个。
其实秦雷心里清楚他现在喜欢哪个要多些,但这事不是加减乘除那么简单。诗韵乃是他一见钟情。所谓初恋也不为过。想到昔日为了拉近关系。自己厚着脸皮师傅师傅的乱叫,又央着妹妹探听情报。煽风点火,再加上一次次的耍宝献殷勤,才把人家姑娘的芳心一点点拉了过来。要知道,最初在诗韵眼里,他五殿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惫懒公子哥。
让秦雷现在去跟人家说:“我觉着咱俩不合适……”这种天下至贱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觉着不合适,当初别追啊。反正若是诗韵披上别家的盖头,他一定会做些惊天动地地大事的。
威隆郡王再怎么装文明,骨子里还是个丘八。
剪不断理还乱了半晌,直到睡个长长的午觉起来,他才将这些儿女心绪压下。起床后正在吃羹,这时云裳与诗韵会诊完了,两人携手上楼,向秦雷齐齐一福。秦雷见了两个一时瑜亮的可人儿,心中长叹一声道:“实在不行掷硬币,到时候娶一个,抢一个,总不能错过就是。”
云裳见王爷目光闪烁,不知他又在寻思什么坏点子。赶紧把话题往永福身上引。果然一听妹妹的病情,秦雷地脑子一下清明起来,沉声问道:“如何?”
云裳轻声道:“据奴家与诗韵姐姐探讨,公主殿下乃是先天不足,手足少阳、太阳经滞涩,阳虚生外寒,以至面色虚白,畏寒怕热,手脚冰凉,体质孱弱。”
秦雷听不大懂,干笑一声,云裳便知道他的意思,又用白话解释道:“公主因为经络的原因,身体阳虚,畏寒怕热,别的季节还好说,一到了隆冬,天寒地冻,难免阴盛阳衰,体征渐弱,贵体虚疲。而且……”顿了顿,才小声道:“《素问·上古天真论》有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身体便阴气更盛,阳气更衰……”
“永福今年十四岁。”秦雷默然道:“会有什么后果?难道温泉也不管用吗?”
云裳垂首道:“很危险,公主的经脉滞涩,热气不能传到内腑,单单暖了手脚肌肤,不过是减轻苦楚罢了,终究不能治本。”
秦雷揉揉眉头,喃喃道:“记得黄太医私下说过,若是症状不能缓解,永福活不过十五,看来他们也不是不懂。”太医们都是些皓首穷经地杏林前辈,怎会连病症都诊治不出来呢?只是这先天里地毛病,乃是不治之症。
古人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太医们有家有口的,怎敢妄言诊治,说不哪天公主一去。陛下一心疼,就抄家灭门了。因而太医院只是开些名贵地滋补方子。为公主吊着命,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云裳与诗韵对视一眼,轻声道:“若是奴家与诗韵姐姐来治疗,至少可以到双十。”
秦雷惨笑道:“也好,过了二十就不算早夭了,就拜托你们了。”
云裳沉吟半晌才悠悠道:“若说世上还有一人能治得了这病,便是我那师……兄乐布衣了。”
秦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道:“有道是样样精通、样样稀松。那家伙号称没有不会的,估计没有什么太精通地。”
云裳掩嘴轻笑道:“世上偶尔会出这样一个样样都不稀松的怪物,奴家地医术还是师兄所传,他自然要强于我。”
秦雷点头应下道:“等天再冷些,京山城的工程便会停上个把月,到时候我把他替下来,让他过来看看。”他们俩总要有个留在京山营坐镇的。把正事一说完,气氛便尴尬起来。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坐了片刻,诗韵便托词去看公主,起身告退。云裳想了想,也跟着起来,借口旅途劳顿。也要起身告辞。
秦雷知道,她是不愿让诗韵心里难受,只好无奈的挥挥手,委屈道:“歇息去。”
这种怪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吃饭。吃晚饭。秦雷陪永福坐了一会儿。见她病恹恹的不想说话。吩咐她好生歇息,便起身离了绣楼。
回到房间后。秦雷便坐在椅子上,紧盯着桌上的沙漏,好容易捱到差一刻戌时,这才一蹦而起,换上身夜行衣,从窗户翻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一会儿到了后门洞,门边地树影晃动几下便没了声息。秦雷朝树冠上呲牙笑笑,便鬼头鬼脑的离了后院。下午时,他已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