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本来以为陈佳阳等人不久就会掉下来,但是这一等就是两天。36个小时之后,水潭边仍然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终于知道大飞等待我出现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我们的衣服鞋袜早已烤干,甚至最后连内裤都脱下来烤了一通,但是圆锥形的山体上,始终没有出现人影。
这个空间与我们掉下来的那个空间一样,只有白天,没有夜晚。我们通过手机来判断时间的流逝,当然,手机显示的时间很可能并不准,但是我们目前只能相信它了。
又过了三个多小时,我们再也忍受不住了。我和大飞都不是佛系性格的人物,如果再这样望眼欲穿的等下去,最后肯定会疯掉。于是我俩尝试着想爬上这个圆锥形山体,去寻找我们掉下来的位置。我和大飞用行军锹在山体上挖掘,试图能够挖出一道用于攀爬的台阶。但是很快我们就失望了。虽然山体是由土构成的,比较适合挖掘,但是山势实在是太陡了,只向上挖了不到五米,便是刀削一样陡峭的山体,压根不可能爬上去。
我和大飞颓丧地坐在水潭岸边。大飞叹了一口气说:“孙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咱们?”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咱俩爬上平台探路时,告诉他们等咱们的消息。如果他们等半小时,然后到平台上来找咱们,至少还要花上十分钟。也就是四十分钟后才能到这里来。按照这里与外面时间的比例关系,他们48小时之后才能到达这里……”
大飞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没弄明白,也懒得再和他解释,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光阴似箭……”
我刚说出来一个“箭”字,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如闪电般从水潭对面射了过来,直向我的面门射到。
我吓了一跳,百忙中向后倒去,那支羽箭擦着我的鼻尖掠了过去,“咚”的一声射入不远处的山体中,箭尾兀自抖个不停。
我和大飞面面相觑,大飞颤声道:“不、不会这么邪门吧,说啥来啥。”说完之后,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是如何想的,接着说道:“枪……”
他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竟然真的传来一声枪响。
我大惊失色,扭头对大飞吼道:“你这个乌鸦嘴!”
大飞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我说:“这真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道我还有这样的本事……”
话音未落,只听枪声“噼噼啪啪”如同炒豆一般响成一片,其间还夹杂着羽箭破空之声。我和大飞紧紧地趴在地面上,紧张地四处观察情势。只是虽然枪声大作,但是我们四周仍然看不到人影。
大飞小声对我说:“是不是有人在这里拍电影啊?”
我恶狠狠地说:“你见过哪个摄制组敢到陵墓里拍电影吗?而且这枪声不对,不是咱们现在用的枪。”
大飞问道:“什么叫咱们现在用的枪?”
我知道这个家伙不懂枪械,于是对他说道:“现在的枪都是用炸药作推力,响声短促而清脆。你听听这枪声,明显是火药爆炸时的声音,巨大而沉闷。”
我话音未落,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隆”一声,我和大飞吓得一头拱在地上,过了老半天才敢抬头。大飞颤声说道:“孙子,我刚才可没说炮……”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声“轰隆”巨响,我俩吓得又把脑袋拱到地上,双手紧紧抱头。那声音响过之后,余音似乎仍在耳边缭绕,大地仿佛也在微微颤动。我抬头对大飞说:“这次我可听你说‘炮’字了。”
此时只听得四周喊杀声大起,我和大飞吓坏了。他转头问我:“孙子,好像有人杀过来了。”
我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急忙一边背上背包一边对大飞说道:“赶紧跑吧!”
大飞也手忙脚乱地背上背包,对我说道:“往哪儿跑?”
我仔细倾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声音是从我们右前方树林背后传来的。于是我指着左前方的树林说:“那边没有声音,咱们往那边跑!”
我俩沿着水潭的左岸没命地向前跑去,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冲进了树林中。树林中居然还长着齐腰深的野草,根本分不清前后左右方向。我和大飞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边用手扒拉着野草,一边拼命向前跑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和多少路程,我的眼前突然一亮,竟然发现已经冲出了树林。由于刚才一直在树林中奔跑,光线较暗,所以冲出树林时光线突然变得明亮,使我的眼睛瞬间又看不清楚东西了。
我急忙低下头,正要用手去揉搓眼睛。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堪堪从我头顶射了过去。如果我不低头的话,这一箭一定正中我的面门。
我吓了一跳,急忙趴到地上。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原来是大飞趴到了我身边。
我的耳边突然听到激烈的喊杀声、惨叫声、铁器撞击声,偶尔也有几声枪响。我愕然抬头,突然发现有一个人趴在距离我们三四步远的地方,一双无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吓得身子一抖,只见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趴着的那人早已死去,只不过死时仍然双目圆睁。他的身边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而活着的人正在拼命搏杀。
我和大飞趴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些正在搏斗的人们。这时我才发现拼杀者分为两伙。一伙人头缠黑布,身穿黑衣,手里挥舞的大多是大刀和长矛。另一伙人则头戴圆形平顶帽,身穿类似美国南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