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一个下身穿着裤子、上身却只穿了一件衬衫的士兵正要从我身边跑过去,一伸手拽住了他,口中厉声问道:“好乌孩闹金恩七,道靠?”
我知道这句日语说的可能不大规范,但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了。那鬼子兵显然已经慌了神,伸手冲着右侧一指。我这才放开了他,对大飞说道:“跟我来!”随即拔腿便向右侧跑了过去。大飞跟在我身边,一边跑还一边问:“孙子,你刚才跟那个鬼子兵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是问他炮兵阵地在哪里,不过日本人可能不像我这么说。我这些日语都是以前学的,日本人能听懂,只不过不大地道。好在老鬼子的帐篷着火了,这些鬼子兵听我瞎吵吵,可能以为我吓昏了头,倒不会怀疑我是一个假鬼子。”
此时从各个帐篷中不断有鬼子兵冲了出来,我一边跑一边挥着指挥刀放声大叫。鬼子兵倒真听话,二话不说便向我们的来路跑了过去。
又跑了一阵子,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摆着二十余门重炮。不远处还有一个马厩,不时传来马匹的响鼻声。
我心中大喜,终于找到鬼子的炮兵阵地了。此时空地上也聚集了二三十名鬼子兵,个个衣衫不整。我又冲着这些鬼子兵大喊“孙氏日语”,这些鬼子也乱哄哄地向我们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
片刻之间,这片空地周围几个营帐中的几百名鬼子全都跑了。我见还有十几名鬼子正一边套衣服一边跑出帐篷,急忙拦在他们面前,指着那二十余门重炮对鬼子兵们说道:“少赖熬,靠靠泥修乌球!”
这句日语的意思是:“把那些炮给我集中到这里来!”我知道这句话十有**也有语病,所以拼命挥舞着指挥刀,以掩饰我心中对可能穿帮所产生的不安。这十几名鬼子兵倒还听话,转身便向炮群跑了过去。他们三人一组,将重炮全都推到了一起。我这才用假日语将鬼子支开,转身对大飞说道:“快把炸药包放在这些大炮的中间,咱们给小鬼子来一个中心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