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是别人装成高华的样子?”老胡问。
“我不知道啊。我只看到一个女的,穿了一套马裤呢的制服,不像是走出来的,像是漂出来的。她好像让老贺跟她走,老贺刚开始还摇头来着,后来就像被附体了一样跟她走了。再后面我就没看见,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吊。”
老胡一个劲的挠头,问:“你们跑山坡上干什么?”
“看热闹啊。”
“看什么热闹?”
“今天不是高华头七嘛,我们来看看还魂是不是真的。”
“你那个朋友李飞说下午还看到黄鼠狼,怀疑是黄鼠狼用妖法杀人,你觉得呢?”
“我说是黄鼠狼干的您也不可能信啊!”我有些无奈的说,“上次老孟头死的那件事,我们说了看到的情况,您也不信不是?我知道这些话说完了您可能还觉得我们几个是在胡说八道,但确实就是这样,您让我编我也编不出来啊。”
老胡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说:“这几天你们还是老实的在家待着,别乱走,有情况我们还得问你们。”
这时法医挤了过来,老胡对我说:“你先到老邵那边等着。”
我走回到老邵身边,老邵和大飞正在一边抽烟一边瞎聊。大飞看到我回来,嘿嘿一笑说:“过完堂了?”
“过了,胡队也没怎么问我,就问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高华。”
老邵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慢悠悠的说:“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看清,反正是个女的。”
“算你小子聪明,说实话最好,别像这位,”他一指大飞:“满嘴跑火车。”
大飞急了:“邵叔,我真没说谎,确实是高华把老贺给弄死的!”
“你看见她把老贺吊上去了?”老邵反问。
“没看见啊,但是我看到她把老贺给叫到苞米仓子前。只不过那块太黑,后来就没看见。”
“只要你没看见高华亲手把老贺吊上去,就不能说是高华把他给弄死了。再说了,高华四天前就火化了,你说她今天晚上把老贺给弄死了,说出去谁信?谁敢信?”
这时老胡已经结束了和法医的谈话,他冲老邵招了招手,老邵急忙掐灭了烟,对我们说:“你们留在这儿别动。”边说边向老胡走去。
大飞沮丧的说:“我靠,今天不会又要把我们带到队里去吧?真他妈的太倒霉了。”
他的乌鸦嘴这次真的很灵,老邵和老胡谈完话后,回来对我们说:“今天你们得去刑警队了,不过别担心,就是做一个详细的笔录,可能还有些问话。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一会跟着刑警队的同志回去。”
“邵叔,法医说老贺是他杀还是自杀?”我有些紧张的问道。
老邵犹豫了一下说:“现在还不能确定,那边脚印很多,还得详细排查。”
“绳子呢?”
“绳子是吴全有家用来拴驴的。驴卖了之后就挂在苞米仓子门边,现在都算作证物,和你们一起坐车去刑警队。现在别想太多了,去了配合点,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别少讲,但是也别胡嘞嘞。”说完老邵瞪了大飞一眼说:“尤其是你。等明个儿从刑警队回来,抓紧时间把证办了。”
最后被请到刑警队的除了我们仨外,还有高华的丈夫吴全有。
等给我做完笔录,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了。警察带着我到会议室里等着,然后大飞、陈佳阳和吴全有也先后被送了进来。不久有一个警察给我们送来包子、稀粥和小咸菜,我和大飞狼吞虎咽的吃着,陈佳阳咬了一口包子,小声说:“素质,注意你们的素质,别跟三顿没吃过饭似的!”
“我都四顿没吃了,还不让我多吃点啊?!”大飞一边咽着最后一口包子一边咬牙切齿的说。
吴全有一直呆呆的坐着,面前的早餐一动都没动。
大飞咽着口水对吴全有说:“吴会计,这饭不吃也浪费了,你看是不是……”
吴全有看了他一眼,低声说:“我没胃口,你想吃就拿过去吧。”
大飞眉开眼笑的把餐盘端到面前,一手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嘴里还说:“吴会计,我劝你也别难过。谁都有点背儿的时候,说不定老贺这一死,你倒转了运了。回家拾掇拾掇,照样好好过日子。”
这时老胡打着哈欠走了进来,我们正要站起来,他冲我们摆了摆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说:“一会儿吃完饭队里派车送你们回去。那个吴全有是吧?”他指着吴全有问,吴全有赶紧站起来,哆哆索索的鞠了个躬。老胡示意他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扔给吴全有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吸了一口后说道:“老吴,别丧气,这事儿基本上跟你没什么关系。至于其它问题,什么男女关系的,顶多是个道德问题,你别背包袱。”
吴全有脸上一红,连连点头说:“谢谢胡队长,我这人就是老实……”
“老实就好,老实人麻烦少。不像这三位,”他一指我们仨说:“你说你们能不能给你们的爹妈省点心啊,三天两头被带到局子里,不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啊?”
“怕,能不怕吗?可是没办法啊,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我们就是想看看热闹,谁想到看热闹都能看成犯罪嫌疑人。”
大飞又干掉了两个包子,心满意足的拍着肚子说。
“胡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