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一拍大腿说:“对啊!你也知道我不差钱儿。这地方是我的,我自己用着多爽,弄个破医院放这院里,你说恶心不恶心?我生产的酒还怎么卖?”
李书记正要再说,赵老板摆了摆手说:“老李,我知道这个臭老九肯定是答应给你好处了。说吧,他答应给你多少?”
李书记急忙摇头说:“这哪能这哪能,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赵老板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灰色信封递给李书记:“这个你拿着。”
李书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看了我和大飞一眼,急忙摆手说:“哎呀,赵老板,这可不行,这可不行。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个信封,再也挪不开了。
赵老板不满的哼了一声,将信封强行塞进李书记手中说:“放心吧老李,我这不是行贿。我要是行贿也不会在崔主任面前给你行贿不是?这钱麻烦你拿给二队那几户人家,学校门前这块水田我要定了,他们要多少钱尽管开口。这是定金,你先拿给他们。就算这事最后没办成,这定金我也不要了。”
李书记笑得一张瘦脸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忙不迭的把信封揣进兜里,嘴里说道:“赵老板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您办好。”
赵老板搓了搓手说:“老李,以后这酒厂建成了,麻烦你和村里的地方还很多。我是下决心要把这事业干大,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崔主任这半年也没少帮忙,上次抓那个小偷,多亏了崔主任带人蹲守了好几个晚上。”
崔明友急忙摆了摆手说:“这个是应该做的,要不我这治保主任可就成了吃干饭的了。”
这时赵老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指着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墩实的中年汉子说:“忘了介绍了,这位是老张,是我刚请来当保安的。原来打更的老肖头家里有事不干了……”
我和大飞同时向老张望去,只见他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个子不高,但是非常结实。国字脸上一双细小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大蒜头鼻子占据了整个面部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面积,下面一张大嘴,笑起来露出一嘴的黄牙。
我醒过神时,老张正一脸谄笑对李书记和崔明友说:“……李书记和崔主任还请多多关照啊!”
赵老板对他的司机说:“小关啊,明天给老张拿一套保安制服,以后就叫保安,别叫打更的。”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汽车喇叭响,我们转头望去,只见学校门口又驶进来一辆白色轿车。这轿车进门之后就停住了,从车上下来三个人,站在门口指指点点。
“操,这个老家伙怎么来了?”李书记一脸不快地说道。
赵老板手搭凉篷看了半天,对李书记说:“这谁啊?”
李书记说:“到胜利村投资的一个老日本鬼子。说是要在胜利村盖养老院,结果养老院没盖,天天在那跑骚,祸害大姑娘小媳妇儿。胜利村那帮老娘们也不要脸,天天往老鬼子的炕上跑。为这事胜利村天天斗殴,有好几个把老婆打进医院的,还有被老婆和老婆娘家人打进医院的。胜利村的何书记前几天在镇里开会时还在会场上骂娘,让宋镇长好一顿批。”
我想起那天老邵的话:“……就拿你们和平村来说,现在有到这里来开精神病院的,还有要来开工厂的。你说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还有胜利村来了一个老日本鬼子,说是要开什么养老院,弄得那帮老娘们天天往他家跑,为了些破事争风吃醋,都打了好几场架了……”
“这些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难道这些真的都是巧合?”
我苦苦思索,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又无法确定它到底是什么。这种若有若无的线索让我非常难受,感觉脑袋好像要炸裂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