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主任,你怎么来了?”大飞没有回答崔明友的问题,反而向他提了一个问题。我知道这小子之所以这么问,是想把我们偷偷溜进学校的事情遮掩过去。
崔明友走上前来说:“老肖头不干了,今天赵老板换了打更的。我怕有人趁这机会来偷东西,所以落黑后我就到学校门口转转。想不到看到二楼有光亮,还有人影在晃。我怕有人到这上面来干坏事,就上来看看。刚走到一楼就听见二楼乒乒乓乓的乱响,赶紧跑上来看看。结果发现你们在这上面舞枪弄棒的。”
老张这时才反应过来,正想说话,我拽了他一把说:“我们也是路过,和崔主任一样,看到二楼有光亮才跑进来看看。上来了才发现是老张在上面巡视,我们聊了一会儿,正想下去呢,结果你就上来了。”
老张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崔明友说谎话。但是我们三人刚才共同的经历显然让老张对我有了好感,他嗫嚅着说道:“对、对,我上来转一圈就打算回去睡觉了,结果他俩就上来了。”
“好好的你们拎着棍子乱砸什么?我告诉你们,现在这里的东西都是赵老板的,砸坏了你们可得赔!”崔明友盯着我手里的扳手说道。
“知道知道,不好意思哈老张,把你吓得够呛。”我挤出笑脸对老张说。
老张哭丧着脸说:“没事儿,要不是你们,我……我自己反正呆着也没事儿。”
崔明友有些怀疑地看着老张问:“老张,你怎么全身发抖啊?要是生病了,赶紧去诊所看看。现在小万可能还在,要是不在你就给他打电话。他电话号码是……”崔明友一边说一边掏出了手机,在联系人那里找了一个号码,举着给老张看:“这是咱村诊所小万大夫的电话,你要去的话先给他打一个电话。”
我们又瞎聊了几句,便要一起下楼。崔明友用手电筒照着地面说:“那个棒子是谁的?”
我和大飞借着他的手电光望去,躺在地上的是大飞的球棒。刚才球棒明明被马家老二削断了一截,剩下的一段也插进了马家老二的胸口里。但是此时此刻,它却完整无缺地躺在地上。
大飞急忙将球棒捡起来说:“我的我的,刚才拿着防身来着,你要不说我差点忘了。”
我们几个走出办公室,沿着楼梯向一楼走去。我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形。楼梯和二十年前一样,狭窄而舒缓,从二楼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小平台确实是十二级,与一楼到这个小平台的楼梯数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满打满算的二十四级台阶,差点让我们丢了性命。
走到一楼时,我们和老张打了个招呼就要告别。老张显然怕的要死,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经过刚才的事情,我想就算杀了老张他也不敢在学校过夜了。于是我对他说:“老张,你还是给小万大夫打个电话吧。他那里有输液室和休息室,你要是感觉不好,可以在他那睡一晚上。”
老张眼睛一亮,连声道谢,一边飞跑回屋子一边说:“哎,你们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和你们一起走。”
我们四个一起走出学校大门。崔明友叮嘱了老张几句就先走了。老张将学校大门锁上之后,见崔明友已经走远了,这才颤声说:“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他娘的到底是不是见了鬼了?!”
我和大飞也没办法给他解释,只好对他说这是超自然现象,最好别对外人讲,弄不好会被人当成精神病。大飞还吓唬他说,今天来的那个教授就是要在这里办精神病院,你要是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讲了,崔主任肯定会怀疑你精神有问题,弄不好你会成为那个教授的第一个病人。老张显然是一个头脑比较简单的人,最后居然相信了大飞的话。
只不过他也并不是糊涂到家,就在他赌咒发誓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时,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对我和大飞说:“你俩怎么到学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