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教授手舞足蹈地向山上走去,一点都不像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只是这山包本来就没有路,坡度又很大,盛教授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大飞急忙抢上前去扶住了盛教授,搀扶着他往山上爬。
陈佳阳笑着低声对我说:“看不出来大飞还真是一个扶老携幼的活**。”我笑着说:“他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一个很精细的人,你要是和他认识的时间长了,就会了解他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鲁莽。”
李克见陈佳阳和我小声说话,明显有些不开心,重重的“哼”了一声,对陈佳阳说:“佳阳,这山坡挺陡的,我扶你上去吧。”
陈佳阳笑嘻嘻地说:“我还没那么老吧。你当心你自己就行了。”说完后她挽起裤腿,跟在盛教授和大飞身后,大步向山上走去。
李克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随后跟了上去。我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佳阳的臀部,心下暗自好笑。
盛教授毕竟年纪大了,最开始时一鼓作气尚能往山上爬,但是后来明显体力不支,好在大飞在他身边搀扶,这才一步一步向山上挪动。我们很快就追上了他,陈佳阳扶着盛教授左手,三人慢慢地向山上走去。
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爬到了山顶。
此时山风猎猎,吹得我们几乎站不住脚。我指着北方对盛教授说:“教授,望夫、不,望父山就在那边!”
盛教授激动地向北方望去,远远可以看到大沙河自西向东奔流,在大沙河的北岸,影影绰绰有一座小山丘,那就是望父山。盛教授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向着老温山头南侧望去。
今天天气不错,在碧蓝的天空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和平小学校园内的每个角落。我指着教师办公楼说:“教授,您看到没有,那个二层小楼像不像墓碑?”
盛教授摘下眼镜,用眼镜布仔细的擦了擦镜片,这才戴上眼镜向教师办公楼望去。看了半晌,他颤巍巍地摘下眼睛,神情迷茫地说道:“奇怪,难道还有人知道这是一座大墓,所以才在老温山头前建起了这样一座建筑,用来充当陵墓的墓碑?”说完后他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应该啊,如果这个人能够用这种办法来打造风水格局,那么他必然知道这个山头是一座大墓。你说这学校是二十多年前建的,设计这学校的人年纪并不大,又怎么会知道这是一座大墓?”
他沉思了片刻,转头对我说:“你们这座小学是谁设计的?”
我和大飞面面相觑,同时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随后我补充说:“当时的校长姓贺,应该是他拍板的,但是谁设计的就不知道了……”
“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这楼是谁设计的。”盛教授急切地说道。
我和大飞都愣了,隔了一会儿我才小声说:“这个电话恐怕打不了,因为贺校长已经去世了。”
盛教授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不是巧合,那么我判断设计这座办公楼的人,一定知道一些内情。等这里的事情办完后,咱们一定要查一查这个设计者是谁。”
盛教授说完后,将大飞肩上的背包接了过来并放在地上。他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捆管状物。只见他将那些长短不一的管子一节一节的组装起来,待长度达到3米左右时,他才在管子的一端嵌入一个铲状铁板,然后将剩下的管子放到一旁。
大飞看得目瞪口呆,小声问我:“他在干什么?这东西有点像咱们小时候用来捉知了的棍子。”
我笑着说:“这东西叫洛阳铲,专门用来盗墓的。”
大飞吓了一跳:“盗墓?这个教授要盗墓……”
我呸了一口说:“净瞎说!他盗什么墓?这种洛阳铲是清朝末年洛阳附近一个农民李鸭子发明的,专门用来研究土层下是否有古墓。后来考古学家无意中发现盗墓贼用这种铲子寻找古墓极为方便,于是便加以改造,使之成为考古工具。所以这种工具不只盗墓贼用,考古学家也用,学会使用洛阳铲来辨别土质,是每一个盗墓贼和每一位考古学家必须具备的能力。”
大飞一脸羡慕地望着我说:“孙子,你是从那里知道的?”
我笑了笑说:“网上!”
正在这时,盛教授已经打上来第一铲土。他蹲在地上反复翻检铲子上的土块,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手里捧着土块,颤声说道:“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
我心想大家都没瞎,您老人就别这样激动了吧。陈佳阳把头伸了过去,看了半天还是一脸迷茫。盛教授说:“这是五花土啊!古人建墓之时,将从墓穴中挖出的土放置在一边,待棺椁下葬之后,再将这些土回填,这种土便被称为五花土。“
他说到这里,停了片刻后接着说道:“我们的脚下,躺着的就是九百多年前的那个倒霉蛋皇帝-耶律倍!”
李克沿着老温山头顶部走了一圈,然后对盛教授说:“这个圆丘的弧度计算的非常精确,看样子这个工程规模一定不小。”
盛教授点头说:“是啊,耶律阮这小子是用给他爹建陵来向他奶奶和表兄弟示威,同时也是警告契丹贵族和大臣,要服从耶律倍后人的命令,所以这座陵墓建造时一定是极尽奢华。当时契丹是中国境内最强大的国家,财富也是当时中原各国所不能比的。所以耶律倍陵墓中的藏品之丰富,将是非常惊人的。”
想到脚下就是规模庞大的帝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