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抢上一步扶住了我,瞪着李克说:“这是为她好,你小子知道个屁!”
我站稳身子,对大飞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和李克发生冲突,然后对陈佳阳说:“楼上好久没人去了,全是灰、乱的很,咱们还是别上去吧。”
陈佳阳甩了甩手腕,见我一脸焦急的样子,微感诧异,倒也没再强行上楼。
盛教授却没顾得看我们在干什么,他饶有兴味地走入左侧的走廊,背着的手站在走廊入口处,一边看一边不住点头说:“真像,真像!”
陈佳阳没再理我,而是走到盛教授身边,好奇地向走廊里看了看说:“像什么啊?”
盛教授一脸兴奋地说:“像火车站啊。那时的火车站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转到这里就是侯车室了,没有这些教室,但是从格局上来说是完全一样的。”
盛教授又回到门厅,然后走到右侧走廊入口。这次我们都跟着他走了过去。盛教授指着写有“水房”的牌子说:“看到没有,当年车站这个方向是中国人候车室,一进来也有一个水房,连牌子上的字都和这个差不多。而左侧的日本人候车室是没有水房的,是由火车站的职员给日本人送上热水,中国人候车室就没有这种待遇。设计这个学校的人一定见过当年的火车站,这是一个长胡子的人!”
盛教授又指着走廊和我们说了半天,与其说给我们听,还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我想此时此刻,他的思绪一定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好像时光倒流,所以才会让他如此兴奋。
我生怕老头儿激动之下还要到二楼去,正在想找个什么理由把他带出学校时,盛教授自己转身往外走了。这大出我意料之外,正想问他时,却见盛教授脸上露出伤感的表情,想来是感叹时光易逝,青春不再,所以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吧。不管他怎么想,只要他不上二楼,那就谢天谢地了。
我们走出了教学楼,外面阳光普照,背后的阴冷感终于消失了。
老张站在乒乓球台前,正在和两个人说话。那两个人一个是崔明友,另外一个却是一个老头儿。
盛教授一见到那个老头儿,脸色登时变了。他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人,颤声说道:“咦,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