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给我讲这件事时,脸色苍白,好像又回到了那天一样。她说村里的人们将蛇尸从树干中拖了出来,发现蛇尸足有十米长。蛇的身体保持完好,只是在头部被击穿了一个小孔。蛇尸被公社派下来的干部给收走了,那棵树也被锯断了。姥姥偷偷捡了几块老槐树的碎木拿回家里,说这种被雷劈过的树木被称为“雷打木”,能避鬼驱邪。
我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大飞说:“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去捡几块才好。”
我一脸坏笑着说:“那时你还不知道在谁腿肚子里转筋呢,上哪儿捡去?”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砰砰”两声,我转头望去,车窗上又出现了一张人脸。
有了刚才的事情,我倒不怎么惊慌了,让大飞又打开了车窗。
“知不知道柞树岭怎么走?”
车窗外面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问道。
我们有些奇怪了。其实我们走的这条路确实是从五龙镇到柞树岭最近的路,平日里行人是很多的。但是在这样一个时刻接连遇到两个,还问了两个同样的问题,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奇怪归奇怪,我们还是给他指了路,
那人道了声谢,似乎转身要走。大飞又叫住了他,说:“大爷,天这么黑,你怎么走啊?不如等一会儿,能看见道了,坐我们的车一起走吧。”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说:“不啦不啦,我还记得这条道,走不丢的。谢谢你们了,还是年轻人好啊。”
人影慢慢消失了。
我们三个如堕冰窖。仿佛历史重演了一遍,连我们的对话都没有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飞小声嘟囔说:“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和刚才那个老头不是一个人吗?怎么又转回来了,感情是玩儿咱们呢?”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别瞎想了,可能只是巧合吧。刚才那个是老头儿,这个没看清,感觉不像个老头儿。第一次你用手电照了,这次你没用手电照吧。”
“我不是怕晃瞎了他的眼睛嘛。”大飞不服气的说道,“今天净遇到怪事,早知道这样的话,今天还不如在家睡大觉,他妈的。”
那姑娘说道:“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一定是巧合。”
我沉默不语,虽然一直在反驳大飞,但是我偷偷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红布小包取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
那里面包着的是一块雷打木,是当年我妈给我做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