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木看了我一眼,嘟囔出几句日语。刘翻译点头哈腰地“哈伊”了几声,然后转过头来,脸上立时换了一副表情,冷冷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李书记在哪里?”
“你跟谁说话?”我斜着眼睛看着刘翻译。
刘翻译显然被我要杀人的眼神吓住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说:“你、你想干什么?”
我“呸”了一口,恶狠狠的说:“杀不尽的死汉奸!”
“你骂谁?”刘翻译的脖子像**一样迅速变红变粗,一双小拳头也握了起来。
“谁当汉奸我骂谁。”我冷冷地说道。
刘翻译慌张地退回到老八木身边,低着头和老八木嘀咕了一阵子,然后扶着老八木上了车。我一脸坏笑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倒车,差点撞到学校围墙上,最后好不容易才把车倒了出去。
被这个老鬼子和汉奸这么一闹,我也没心情进校园里了。只是站在大门外向教学楼看了两眼,然后便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听见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声。我探头向院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李克的车停在门口的大柳树下,陈佳阳从车上跳了下来,正冲我挥手。
我一边甩着手一边走到大门口,对陈佳阳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周末再来吗?”
“我等不及了,怕柳儿吃亏。”陈佳阳气哼哼地说:“你不知道尹教授这人有多花,他是一个色中饿鬼,柳儿到他那里去太危险了。”
“你这话说的有点太夸张了吧。再怎么说咱们也是社会主义国家,无产队级专政,还容他老尹为非作歹?”我笑嘻嘻地说道。
“滚粗!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陈佳阳冲我吼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跑到郊区来开诊所吗?”
我看陈佳阳真急了,哪还敢再跟他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说道:“上次听李书记说,市里办手续太麻烦,而且房租也贵。他到这里开诊所,手续好办,而且房租贼便宜-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幼稚!”陈佳阳冷冷地对我说:“他是在市内有顾忌,乱来怕出事。到这里天高皇帝远,没人管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自从认识陈佳阳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姑娘如此气急败坏,我心下好笑,却知道如果真笑出声来,后果将非常严重。无意中看到李克站在车边,一脸的幸灾乐祸,心下不禁有气,正想着怎么想个办法把这两个家伙支走时,只听陈佳阳说道:“上车,跟我们一起走!”
我吓了一跳,问陈佳阳:“上车?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找柳儿,把她弄回来。这个臭丫头,从昨天到今天,我给她打了一百多个电话,竟然一个都不接……”
我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小心翼翼地说:“你可能错怪柳儿了……”
“柳儿?”陈佳阳冲我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说道:“柳儿也是你叫的?”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着急嘛。”我暗想要糟,急忙辩解。
“她昨天是先来找你的?”陈佳阳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急忙摆着手说:“她真不是来找我的。我就是在道上瞎溜达,碰上的,顶多算偶遇。”
陈佳阳“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你说说看,我怎么错怪她了?”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我们这几个村吧,手机信号特别不好,很多地方是信号死角。小陈你也来过好几次了,对这个问题应该有所了解。杨同学去的那个地方,以前是个教堂,这几十年都说那里闹鬼,周围没有人家。三大运营商在那里都没有信号。所以你打不通她的电话,是非常正常的,你要是能打通,那绝对是不正常的。”
陈佳阳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些先别说了,带我去诊所,今天我一定要把她弄走。”
“那地方挺好找的。你们就顺着这条路往下去,经过学校后,翻过一个岭,然后那里有一个十字路口,道边有一个小卖店,你们去问一下……”
“少废话!赶紧上车!”
陈佳阳连推带拽把我弄上了车,然后对李克说:“开车。”
李克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问我:“怎么走?”
我无奈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说:“先开到咱们上次爬山时你停车的那地方,到了之后再告诉你怎么走。”
在我的指引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来到了胜利村四队的教堂门前。
车刚刚停稳,陈佳阳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她看了看四周,然后指着三层小楼问我:“就是这里?”
“对对,就是这里。”我点头哈腰地说道。这一刻,刘翻译上了我的身。
“这个老混蛋!”我听陈佳阳嘟囔了一声,紧接着只见她大步走到铁门前,伸手就去推门。
门从里面上了锁,她当然推不开。陈佳阳急了,抬腿便向铁门踹去。
铁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我吓了一跳,李克更是伸手捂住了耳朵。
“开门!把门给我打开!”陈佳阳怒吼道。
“小陈,这是私人财产,你给踹坏了可是要赔的。”
我小心翼翼地劝说她。陈佳阳没理我,在门前转来转去。
过了五六分钟,铁门上那个小窗倏然打开,小窗后出现两只眼睛,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冷冰冰地问道:“你们找谁?”
我识得这双眼睛,正是昨天那个态度冷漠的护士。
“杨柳儿,我找杨柳儿。”陈佳阳态度稍有缓和,但声音里仍然掩藏不住焦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