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出身于河风地商户之家,为了联合张家岭的南岭富商,十八岁嫁到张家。
仅仅两年,自己的丈夫就在花楼女人的肚皮上长眠。
这是一场失败的婚姻,过错方是自己的丈夫,她作为妻子,一直谨守本分,规规矩矩,孝敬长辈,可换来的确是这样的结果。
她心里怨恨。
怨恨父母逼自己选择了不爱的人,怨恨丈夫让自己蒙羞,怨恨夫家竟没人替自己说句公道话。
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一生都在任人摆布,不甘心自己所付出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甘心今后还继续这样的生活。
她变了,变成别人口中的蛇蝎心肠的黑寡妇。
刘莹要掌控自己的人生轨迹。
她最引以为豪的能力,就是看人的眼力。
除了霸占夫家的财政之外,刘莹还做了一场投资,赚得盆满钵满,将夫家的财富再推高一个台阶。
十年前,她便看出了张灵鹤有野心,有潜力,有能耐,果断押注。
当时的张灵鹤,那叫一个凄惨,除了跟在身边的穷哥们,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为筹措资金,为打开门路,满世界的跑。
所有人都拒绝了张灵鹤,唯独刘莹赌了。
这是她经营除夫家生意以外的第一笔属于自己的买卖。
她是张灵鹤的天使轮东家。
收获也是巨大的,张灵鹤买卖越做越大,权势越来越大,刘莹也能从里边拿到分红。
尽管今日的张灵鹤已然成为张家岭一霸,都可以不买男爵大人,男爵夫人的账,可见了她刘莹,张灵鹤还是会恭恭敬敬的叫上声姐。
刘莹又看到了潜力股,张家岭新崛起的青年才俊,张虎和二瓜这两从山沟沟里走出不到半年,搞出郁金香当铺与二瓜中介所这么大的摊子。
对于二瓜,刘莹还是比较了解的,脑瓜子活络,会忽悠人,能办事情。
惠丰钱庄力压其他四大家族进驻张家岭的钱庄,二瓜居功甚伟,刘莹也在其中帮了点忙,了解事情的始末。
而对于二瓜身后的张虎,刘莹接触得不多,可知道不少,以一张空头支票收买北岭匪头为其保驾护航,从云中城拉来钱家,成为钱家的代理人,空手套白狼的把戏玩到了极致。
刘莹已经开始在张虎和二瓜身上下注。
她决定下大注,是时候往前跨一步,剥离自己与夫家的财富,重获新生,重掌命运,重得自由。
张横江看着刘莹,心里百感交集。
婀娜的身段,妩媚的姿态,熟透的魅力,撩拨张横江的浴火。
张横江不缺女人,可没这等滋味的女人。早年间,他曾霸王硬上弓,要收了刘莹这尤物,可惜没成了。
这女人有手腕,张横江差点就让张灵鹤切了丁丁。
此事已成为圈子里的笑料,他也成了笑柄。
张横江对这女人,既欲火难耐,又十分恐惧。
一直以来,他的眼力就比刘莹差,不过这一次,张横江非常有自信。
“黑寡妇,你这次是要站在张虎那一头咯。”
“对,我准备梭哈所有的筹码。”
刘莹直接了当回道。
张横江道:“那日醉翁楼事件,黑寡妇,你那新靠山张虎,可是和他的靠山钱家闹翻咯。”
“掀桌,提鞋之约闹得满城风雨,钱家不撑腰,他张虎怕是要凉咯。”
张横江继续分析,他这一次,要在嘴炮上干趴刘莹,道:“大鸡回来了,你觉得灵鹤当铺还会让郁金香当铺压一头嘛?”
大鸡,南岭豪强们给张灵鹤取的外号,因为名字中带鹤,而此人出身落魄,平地起高楼,便有了这个绰号。
“钱家已经够张虎喝一壶了。”
“钱家在张家岭根基不深,咱就算张虎能抗下这一刀。”
“那大鸡呢?”
“这王八蛋咱可清楚,在张家岭那是一霸,黑的招,白的招,那手段多得很。”
性格决定命运。
张横江走一步看一步,追涨杀跌,走好运的时候攀附权势,欺行霸市,倒也能混得不错。
走背运的时候,那完全是自个惹的祸,踩着张虎一根大铁丁,这波红利没吃了。
刘莹不一样,看价值。
算计的深度,决定了成事的概率,获益的厚薄。
张灵鹤身价还在地板上的时候,她便买入了,随手给了三瓜两枣,成本低,即便损失了也赔不了几个钱。
而事实上,她白菜价买入,如今张灵鹤已经价比黄金,千百倍的收益。
刘莹看来,张虎与二瓜那就是当年的张灵鹤,有冲劲,有奇才,缺的只是时间。
不管是钱家,张灵鹤与张虎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发生怎么样的厮杀,结果如何,这些都不重要。
时间线拉长,坎坷起落,都只是阶段性存在,最终的价值都能兑现。
张灵鹤起家,那也是四方围堵。
他能成,为什么张虎与二瓜就不行。
“呵……”
刘莹讥笑一声,道:“肥山,你那两只让肉给挤迷的眼睛,看到的东西,能信嘛?”
“你那满是肉瘤的脑袋,想到的东西,有用嘛?”
“不学无术,脑满肠肥,欺行霸市,难怪差点被张灵鹤切了命根子,让张虎踩了脸。”
呜……
张横江受不了百般羞辱,从椅子上腾起身子,结实的木头如释重负。
“你……”
他动又动不得刘莹,说也说不赢,只得拂袖而去。
对于喝酒闲聊,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