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郡主对宣茗意见很大,也不行礼,气哼哼道,“正好你回去帮我和娘说一声,我要在这住几天”。
“不许”。
宣茗言简意赅甩给她两个字,燕阳郡主正要再说,宣茗一个眼神甩过去,她立即成鹌鹑了。
宣茗和支其华一走,她就忘了生气,欢欣鼓舞的命人搬梯子摘花,叶青殊也就陪着她疯玩,直到傍晚时分,燕阳郡主才依依不舍的被宣茗接回了长公主府。
燕阳郡主走后,叶青殊去荣安堂陪支国公和支老夫人用了晚膳,回了无忧苑,叫来杜鹃,让她找工匠做个雕刻用的锉刀,将那颗小的金刚石嵌于顶端。
她听叶守智提过一次,说楚庭西洋那边有人这般做,能切割十分坚硬的东西。
她想先找工匠试试能不能做出来,如果做不出来,她再遣人去楚庭那边找。
叶青程会试中了会元,气度相貌又出众,绝对跑不了一甲之外。
上辈子叶青殊没能亲眼看到他一日看遍长安花的风光,于是对几日后去看新科进士打马游街格外关心。
跑前跑后的动员支国公府上下全部去看,又跑上跑下的帮着舒氏安排那天的场地彩棚和出行。
支老夫人和舒氏、支其华、支其意被叶青殊磨了几句就答应去了。
支淳性子严正,不苟言笑,叶青殊不太敢去磨他,而且支淳如今是支国公府的当家人,不方便在那样的场合露面,叶青殊也就索性绝了心思。
正月后,支老国公已经向德昭帝递了折子,奏请支淳继任国公之位,朝廷按例会留中一段时日,以示对老国公的留恋礼遇。
等春闱之事忙完后,德昭帝批复的圣旨就该到支国公府了。
支老国公有近十年不再管外间俗事,一切事务都交于支淳出面,这样的事,他自是也不便明晃晃的去给叶青程撑腰长脸的。
叶青殊却铁了心,不许叶青程这辈子辉煌的起点有一丁点的瑕疵,她也不明说,只每天拎着棋盘去找老国公下棋。
老国公喜欢下棋,棋艺却不算上佳,接连三天被叶青殊毫不留情的杀的灰头土脸后,终于在第四天一早,叶青殊又准时来报到时,臭着脸骂了一声,“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头!”
叶青殊嘻嘻笑道,“兄长也姓叶,阿殊怎么能叫胳膊肘往外拐?”
老国公气哼哼一拂袖子,“去沁兰苑找你表哥下去,老夫没时间跟你个女娃娃磨叽!”
“我才不找表哥,就找外祖父!左右外祖父不理俗事,轻易不会露面,有的时间和阿殊磨叽”。
老国公脸更臭了,“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那义兄!”
叶青殊讨好挽住老国公的胳膊,“兄长好,阿殊才能好嘛!外祖父,我们下吧,别浪费时间了”。
到最后,支老国公还是没能磨得过叶青殊,答应到时候一定去给叶青程撑场子,叶青殊才心满意足的拎着棋盘去了沁兰苑。
支其华见她来了就笑道,“阿殊有时间到我这来,看来祖父是答应了?”
叶青殊眨眨眼,“前车之鉴,表哥可要好生练练棋艺!”
支其华哈哈失笑,“那现在阿殊就陪表哥练练?”
叶青殊连忙摆手,“表哥你饶了我吧,你光知道外祖父这几天不好过,哪里知道我也是看棋子看的脑子晕,听说沁兰苑有几品蕙兰开了,我们去瞧瞧,洗洗眼睛”。
沁兰苑遍植兰草,其中不乏名品,支其华闲暇时会亲自栽培。
叶青殊陪着支其华在沁兰苑侍弄了一上午的兰花,到午膳时分才去了荣安堂,又遣人去给叶青程送信。
用完午膳,叶青殊和支老夫人一起歇了午觉,叶青程就来接了她回叶府。
殿试近在眼前,有叶青程在,今年叶府的女眷定然都是要去看新科进士打马游街的,这样的事,叶青殊是要同叶府的女眷一起出门的。
很快就到了殿试这一天,叶青殊几乎一夜没睡,寅时就起床梳洗打扮妥当,吩咐芳草提上准备好的食盒,往积微院而去。
此时天只蒙蒙亮,整个叶府却已是灯火辉煌,叶青殊加快步子,生怕耽误了叶青程进宫的时辰。
叶青程穿着圆领举人青袍,头戴大帽,拦腰系着蓝丝绦。
这般简单又普通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显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雅出尘来。
叶青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趣道,“今儿殿试时,金銮殿中全是穿着同样衣裳的举子,皇上高坐在龙椅之上,瞧见兄长,定然就能深切体会到什么才叫鹤立鸡群了”。
叶青程有样学样的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可惜皇上今儿瞧不见阿殊,否则还能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六宫粉黛无颜色”。
叶青殊格格笑了起来,抬手理了理他一丝不苟的衣襟,感慨开口,“兄长这一去,进宫前还是白身布衣,走出宫门就该穿着探花郎的巾袍,簪翠羽绒花了”。
叶青殊想象着叶青程着红簪花的俊俏模样,抿着嘴乐了起来,指挥着芳草打开食盒摆上早膳,“多吃点,今儿说不准你就要一直饿到晚上琼林宴才能吃上东西”。
叶青程见她那模样,也知道她不会在想什么好事,也不会多问,见只有一副碗筷,问道,“不一起吃一些?”
“太早了,吃不下”。
叶青程也就不再客气,优雅却度极快的将叶青殊带来的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这些年虽然他不再缺衣少食,却依旧饭量极大,也从不浪费一丁点的食物。
叶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