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明文规定,大萧的驸马却从没有身居要位的,都是领个富贵闲职。
当年号称大萧第一勇将的宣驸马也在尚了永乐长公主后解甲归田,甚至闲的慌要亲自教她一个黄毛丫头骑马。
长乐公主的性子先不论,有宁王那样的兄长,宇文贵妃那样的母亲不论,她也不能让她断了叶青程的前程!
叶青殊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瞪向正百无聊赖听着叶老太爷几人打官腔的华韶,现在再通风报信有什么用!
叶青程只怕已经到了御前了,反应稍慢,稍不恰当就的成为板上钉钉的驸马爷!
华韶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她的目光,见她怒气冲冲瞪着自己,无辜眨了眨眼。
他也是清早刚得的消息,也“好心”的遣人去警示叶青程了,叶青程下场如何,却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皇帝要嫁女儿,他一个闲散世子有那个能耐阻止么?
叶青殊又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问不满瞪着华潜的燕阳郡主,“郡主,郡王今天怎的没护送你来观礼?”
燕阳郡主十分不满华潜偷偷摸摸的瞒着自己和叶青殊说悄悄话,哼了一声才不甘不愿答道,“今天这样的日子,他肯定随侍在皇祖父身边”。
又反应过来,“阿丑你是着急想知道你兄长得了第几名?那我叫兄长先偷偷传个信出来”。
叶老太爷和老族长的目光顿时就看了过来,老族长是惊讶艳羡,他见过叶青灵这个郡主,觉得郡主也没什么,所以在听说燕阳郡主的身份时,虽惶恐,却也没多往心里去。
没想到这位郡主竟有这样的能耐,能从御前传消息出来!
叶老太爷先是激动,随即又反应过来,蹙眉道,“阿殊,万事随其自然,不可造次”。
只不过是早一会晚一会的事,落个不好听的名声就得不偿失了。
叶青殊起身福了福,“阿殊知道,郡主不过开个玩笑”。
说着拉起燕阳郡主和华潜的手,“我们出去玩吧,这里闷死了!”
燕阳郡主和华潜巴不得一声,匆匆朝老国公等人行了一礼,就和叶青殊往外走。
华韶站了起来,悠达达团团一揖,“各位失陪”。
支其华眸色微动,开口,“对了,你有本书落我那里了,回头我遣人给你送去”。
有本书落他那了?
他有出门带书的习惯吗?
还带到了支国公府?
完全不符合他的纨绔形象嘛!
只他惦记着已经跑出去的三小,打了个哈哈,转身走了。
那本不知道是谁丢在支其华那里,被支其华误以为是他的书,支其华要还给他,他收着就是了,一本书而已,还是小阿丑重要些!
叶青殊一见华韶追过来了,就落后燕阳郡主和华潜两步,低声怒道,“你现在就遣人去找宣茗,让他务必阻止!”
华韶啧了一声,“小阿丑,你支派我倒是支派的挺顺手”。
叶青殊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冷静下来,面无表情看向他,“你这是不想帮忙?”
这是要翻脸的节奏了——
华韶忙讨饶拱了拱手,“好了好了,我已经遣人去警示你兄长了,那小狼崽子聪明的很,肯定会想办法甩掉的”。
“至于阿茗,你还不知道他,他要是有办法,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尚书和宇文贵妃结亲家?”
他未来的大舅哥成了宁王的妹婿,那他是宁王的谁?
叶青殊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真正冷静下来了,也是,要是叶青程真的尚了长乐公主,安王一系只会比她更着急。
比如眼前这位好像漫不经心的世子爷。
叶青殊哼了一声,赶上燕阳郡主和华潜,华潜回头看她,正要说话,忽地啊了一声,指着后面道,“是宁王妃和长乐公主来了,叶姐姐,我们快跑,不然又得去给她们见礼!”
两年前,宁王迎娶胡阁老的嫡长孙女胡文佳为正妃,是为宁王妃。
叶青殊没见过这位宁王妃,也不想见,更加不想见长乐公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往她脸上挠上几爪子!
敢觊觎她的十七哥,还敢祸害他!
是公主,她也要挠她!
“那我们还是回外祖那里吧?”
长姐和母亲都在那,她不放心。
燕阳郡主有些扫兴的哼了一声,华潜跟着哼了一声,“宁王妃最讨厌了,就喜欢别人跪她!”
叶青殊招呼,“走吧走吧,一会新科进士过来,我就要回叶府的棚子了”。
几人片刻间又跑了回来,支老夫人诧异的问怎么了,华潜就气鼓鼓的将宁王妃喜欢叫人家跪她,他不想见到她说了一遍。
娇憨的小儿形态,逗的支老夫人哈哈直笑,揉捏着他肉呼呼的包子手,打包票,“那小潜哥儿今儿就跟着我老太婆,保证谁也不敢叫你跪她!”
华潜眨眨眼,晃着支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那今天潜哥儿就跟着老祖宗啦!老祖宗说话算话!”
“算话算话!”
支老夫人一叠声的保证,又命丫鬟剥草莓给他吃。
今天前来观礼的,按地位门第,最高贵显赫的就是宁王府和支国公府,因此宁王府和支国公府的彩棚都在最靠近皇宫的位置,一东一西稍侧着遥遥相对。
不一会,宁王府的彩棚中就出来了两个绿衣婢女,娉婷朝着支国公府的彩棚而来。
叶青灵脸色猛地煞白,脸上的笑顿时绷住,身子也下意识挺的更直。
叶青殊一眼瞧见,垂头啜了口茶,嘴角冷冷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