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日子被叶青殊拘在屋里读《女戒》抄《女则》,着实吃了一番苦头,本来就尖的下巴更尖了,瞧着倒是更多了三分我见犹怜的楚楚之态。
到了这个时候,叶老太爷坐镇也不管用了,女孩儿们叽叽喳喳议论了起来,一时满彩棚都是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锣鼓声、鞭炮声越来越近,叶老太爷遣去探路的小厮气喘吁吁飞奔而来,“老太爷,来了来了!”
女孩儿们激动站了起来,绕过屏风,涌到彩棚前。
其他各府未出阁的少女们也都涌了出来,主母媳妇们虽还维持着仪态,却也命撤了屏风,好方便观看。
今年美探花的儿子中了探花,还得了皇帝亲夸有“倾城之容色气度”,真是格外让人期待啊!
希望到时候这位青出于蓝的“倾城探花”能知情识趣一些,走的慢些让她们多看一会才好啊!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叶青程并不是叶守义嫡亲的儿子。
在众人的望眼欲穿中,马蹄声终于清晰起来,当先一人四十出头,中等身材中等个头,留着黑漆漆的山羊胡子。
众人同时在心中嘁了一声,要不是小叶探花年少俊俏,怎么轮得到你来当状元?!
众人的目光在其貌不扬的状元身上迅掠过,直接忽略了左侧的榜眼,往他右后侧看去,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
好俊!
好有气质!
好想摸一把!
啊啊啊!
笑了笑了!
好仙!
好迷人!
好想推倒啊!
一时间整条御街都被大姑娘小姑娘大媳妇小媳妇们亮的双眼照亮了无数倍!
啊啊,他手里拿的是无忧花吗?
真是,好有眼光!
现在才现无忧花竟然这么漂亮这么高贵!
好想要!
呀呀!
他低头认真编无忧花的侧脸真是好清雅好有味道!
认真做事的男人最迷人了!
啊啊!
下马了!
动作好帅气!
好男人!
好想抱回家啊!
啊啊!
他把花冠戴头上了!
第一次知道男人戴花也这么好看!
除了好看就是好看!
以她们的博学多才,雅通诗书都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
真是好想抢回家藏起来啊!
叶青程没有听到广大女同胞心中的呐喊,更是瞧都没往宁王府彩棚的方向瞧上一眼,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勉强控制着脸上期盼欣喜的笑容,却冲在最前面踮着脚尖看着他的长乐公主。
顶着支国公府丫鬟婆子热情砸向他的香帕荷包进了支国公府的彩棚,掀袍就要跪下。
支老夫人忙命人拉住,激动的直抹眼泪,“好好好,你有这份孝心就好,可别脏了衣裳!”
叶青程深深长揖,“青程多谢外祖父、外祖母厚爱”。
支老国公亦是感慨,“好好好,快去给你祖父和母亲见礼”。
叶青程又朝舒氏和支其华、支其意拱了拱手,这才出了支国公府的彩棚,复又上了马。
铺天盖地的鲜花帕子荷包甚至珠花耳坠镯子源源不断朝他砸去,含蓄点的只站在彩棚前朝他扔,或是命丫鬟代劳,那不含蓄的就差跑到路中央往他手里塞了。
这么多年了,终于又出了个年少俊秀的探花郎,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有点失控。
叶青程怕伤着人,只得勒着马缰慢慢的走,嘴角清雅的笑容比当空普照的春阳更温煦,于是,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更失控了。
叶府的彩棚离支国公府的彩棚只得不到一里的路程,叶青程骑着马却足足走了近两刻钟。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状元、榜眼知道争不过他的风头,索性早早先跑到前头了。
没有这个碍眼的家伙,京城的漂亮姑娘们总会看到他们无与伦比的才华和内在美的!
眼看着叶青程越来越靠近,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二哥,接着二哥的喊声就响成了一片。
随着喊声,叶府女孩儿们准备的各帕子纷纷朝叶青程兜头而去。
在来势汹汹的各色“暗器”中,叶青程精准接住了叶青殊砸来的荷包,瞧了一眼,朝叶青殊挑眉一笑。
叶青殊知道他是在笑自己的针线简陋,本就因兴奋而滚烫的脸颊越烫了几分,使劲瞪了他一眼,瞪着瞪着却又欢声笑了起来。
叶青程将荷包塞进袖中,举袖稍稍挡住脸,下马伸手取下戴在头上的花冠。
看到他这个动作,叶府女孩儿们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下意识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花冠。
虽然知道他手中的花冠定然要送给叶青殊,轮不到其他任何人,她们却还是忍不住心生期待,也许,万一呢?
其中,又以闫怀婉的心情最为忐忑期盼,妹妹,自然是比不上未婚妻的。
对面彩棚众人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齐刷刷朝叶青程手中的无忧花冠看去。
叶青程穿着大袖敞口的大红色罗袍,戴着进士方巾,方巾上簪着翠羽老银的翠叶绒花。
他平日多穿深浅不同的蓝、青、月白的衣裳,乍一穿这般鲜亮的颜色,格外亮眼,让他眉宇间的清雅书卷之气多了几分神采飞扬、意气风。
叶青殊眼眶热,四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这一辈子,她绝不会再拖累他,绝不会再让他眉眼间过早的染上沧桑忧愁,她的十七哥该当永远这般神采飞扬,意气风!
叶青程微微一笑,看向叶青殊,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