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程看着紧张的直蹦的燕阳郡主,不由失笑,转瞬又想到,若是叶青殊自小也如燕阳郡主般受宠,有如宣驸马和永乐长公主那般无微不至、无下限宠爱她的父母,有如宣茗那般优秀出色的兄长可做依靠,是不是也会如燕阳郡主般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不需忧虑操劳府上的事务,不需处心竭虑培植自己的财力物力,更不必心怀仇恨,甚至与父亲反目成仇……
“殿下”。
“殿下”。
叶青程拉回思绪,扫了一眼快步而来的小蒿子,勉强压制住自己的心焦期盼之色,他并未和安王、林侧妃他们坐在一起观战,而是独自站在场边,倒是不必担心别人能听到他们说话。
“殿下,奴才按您的吩咐到厨房去找云片糖吃,不想还真找到了!厨房的人说,王爷昨天晚上就下了令,从今天起,每天都需备上一碟云片糖”。
“因着是第一次做,厨房的人怕做不好,多做了些,还剩了十来片,全给了奴才”。
“奴才就借着吃云片糖的时候问了几句王爷平日的口味如何,爱吃什么东西,其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奴才听说王爷昨晚除了吩咐要备云片糖外,还命拿了几床被子,两个汤婆子去了外书房”。
小蒿子说着,声音压的更低,勉强压抑着莫名的兴奋,“殿下,我听着厨房那些个婆娘的话头,约莫是怀疑王爷患上了什么隐疾!”
“都有近半个月的时间独自宿在外书房不说,还突然怕冷了,约莫是在偷偷吃什么药,才想要吃云片糖这种东西压一压味道”。
阿殊!
是阿殊!
叶青程垂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果然!
林侧妃只是个侧妃,萧策又未成人,多半没那个能力盯着叶府那么长时间,又命人到千里之外掳走阿殊。
如果他查出的线索没错,都只指向一个人,萧安!
他掳走了阿殊,总要找个地方藏好她,多半不是直接藏在安王府,就是在府外找个别院。
不管是藏在哪儿,那里多了个大活人,肯定会留下痕迹,而一旦阿殊是清醒的,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给他留下线索。
他今天来安王府,就是准备先查安王府内,如果没查到线索,再查安王府外。
而若是安王府多了个人,厨房里是最容易留下痕迹的,毕竟萧安不辞千里的掳走阿殊,总不至于就是要饿死她,总要给她东西吃!
他让小蒿子打探的又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吃食,又是小蒿子这样跟着章明远的人,打探的对象又是厨娘婆子这般远离安王府中心,说不定从来都没见过安王面的人,她们多半不会有多少戒心。
果然!
叶青程死死压制着自己抽出靴中匕一刀刺入萧安心口的冲动,踱到叶青灵身边,笑道,“文贞,你这般投怎么进得了,来,我教你”。
叶青程讲解示范了一番,再轮到叶青灵投时,一直都只能偶尔碰进一支半支的叶青灵竟然一下就进了三支。
两队一直势均力敌,只三支的区别便足以定胜败,萧符小一些,当即嚷道,“不行!你们耍赖!”
燕阳郡主哪里容得了他说叶青程赖皮,立即反驳道,“你才赖皮!难道表哥和文贞姐姐说几句话都不行了?”
叶青程笑弯了眉眼,招手,“来,燕阳,我也和你说几句话”。
燕阳郡主受宠若惊,提着心小心翼翼靠近叶青程,叶青程也耐心和她说了一番技巧和姿势,又让她先在一边试试。
燕阳郡主提心吊胆的试着投了一支,生怕自己笨的学不会,惹了叶青程不高兴,不想竟是第一次投就中了,高兴的又是蹦又是拍手的。
叶青程就笑道,“看来,燕阳今天那五千两是赢定了,早知道就该求父王将他挂在外书房的那副沈度真迹做彩头”。
沈度真迹?
燕阳郡主虽然不知道沈度是谁,却已经开始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该和皇舅要那幅什么沈度真迹,表哥肯定很喜欢!正好可以做表哥的见面礼!
萧符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虽听不清叶青程说的什么,却一眼瞧见了燕阳郡主竟是一投就中,气的眼泪汪汪的,大声嚷道,“你们赖皮赖皮!”
燕阳郡主回头冲他直翻白眼,“我们怎么赖皮了?有本事,你也叫人教你啊!”
萧符还要再闹,文侧妃忙上前搂住他,不许他再闹。
再轮到燕阳郡主投时,燕阳郡主又多中了两支,一下定了胜负。
萧符气的直跺脚,“父王,表姐他们赖皮,我也要五千两!”
“五千两,你要就给你好了!”
燕阳郡主高兴跑到萧安身边拉住他的袖子,“皇舅,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要要你书房里那幅沈度真迹!”
叶青灵不动声色扫了叶青程一眼,今天来之前,她是得了叶青程的嘱咐的,闻言忙惊叹道,“王爷竟然藏有沈度的真迹?”
一副恨不得立马瞧上一眼的模样,燕阳郡主就又拉了拉萧安的袖子,“皇舅,你就送给我吧?改日我求母亲送个好东西给皇舅!我们现在就去拿!”
叶青灵凑趣道,“这么说来,我们倒是也能沾沾光,一睹为快了”。
萧安虽有些不舍,却也知道燕阳郡主一向是极得他这个皇舅宠爱的,她既这般开口求他了,又有叶青灵那番话,他若是坚持不给,倒是显得小气,说不定还会得罪永乐长公主和宣驸马,便笑着点了点头。
燕阳郡主就扭头朝萧符得意一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