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重生以来花钱花的厉害,这一百多两银子,现在只剩了三十几两,要再做什么事,根本不够看的。
除了现银外,支老夫人和舒氏平日最喜欢赏些饰头面的给她,叶守义和支其华也常送些精巧的物件儿和孤本给她,都很值钱,只不过都是只能看不能花的。
而人手,她死皮赖脸的从支老夫人那要来的四个大丫鬟都还算得力,芍药小院的黄嬷嬷和芳月也还能用,可惜都是后宅女子,外院根本无人可用。
她现在披着九岁女童的皮囊,身无一物,也不敢贸贸然开口跟长辈要,引来怀疑得不偿失,最好的还是从内院着手,慢慢向外院渗透。
支氏久不管事,内院都是刀嬷嬷和支嬷嬷管着,自己倒可以借口长大了要学着打理庶务,支氏必然不会反对,不过这都要等到回了叶府才能动手。
叶青殊闭着眼睛一点一点捋着思路,最大的一次危机已经度过,虽留下了后患,但总不必像之前那般紧迫,她可以慢慢谋划……
……
……
第二天一早,庞氏便带着陶氏并府上的女孩儿来支国公府探望叶青灵,提心吊胆的提出要去叶青灵房间里看看,却被支老夫人一口回绝。
叶青灵脸上痘印还没消,不乐意见人,她每每也只是隔着帐子和她说几句话的。
庞氏大是松了口气,去听竹苑看了支氏,嘱咐她好生养着,不必急着回府云云,便告辞回了叶府。
立夏后,叶青灵脸上的伤好清了,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必再天天吃药。
支氏身体也好了不少,不再走几步就直喘气,叶守义便与支氏商量着回叶府,支氏自然不会反对。
支老夫人虽知道女儿一家就这么一直在娘家住着不是办法,乍一听说要走,却还是立即红了眼眶,搂着叶青殊道,“你们要走行,我的阿殊要留在这陪我老太婆!”
这些日子,叶青殊一直住在主屋的碧纱橱里,朝夕陪着她,她实在不舍得。
“娘,阿殊总在这住着怎么行?”。
支老夫人瞪眼,“怎么不行?阿殊是我亲外孙女,那庞氏难道还敢朝我瞪眼不成?”
支氏少时虽也是娇憨活泼的性子,这十年磨过来,早将那份活泼磨没了,现在虽因叶青灵之事不再像之前不开口,却也不习惯多话,听了只道,“不行,阿殊肯定要回去”。
叶青殊心中微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支氏坚持要她回叶府了,之前她在支国公府一住小半年,也没见支氏说什么。
舒氏打圆场道,“母亲,阿殊也久未回府了,亲家太太肯定念着,母亲若实在舍不得,等天气凉快了再打人去接阿殊来住一段时日”。
“天气凉快了,夏天都过去了!姑爷马上就要外放,我的阿殊免不得要跟着去,谁知道我老太婆能不能活到阿殊回来那一天!”
支老夫人说着就流了泪,支氏抬头看了支老夫人一眼,眼眶也红了。
叶守义坐不住了,起身行礼,“岳母恕罪,是女婿不孝”。
“不怪你!”支老夫人抹着泪,“我老婆子老是老了,心里都清楚,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老婆子命不好,没有嫡亲的孙女,外孙女又要去给自己的亲祖母尽孝!”
这么一说,舒氏也坐不住了,尴尬起身,“媳妇不孝,母亲恕罪!”
支老夫人越说越伤感,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好不容易生个女儿,十年才回一次娘家!
如今外孙女也不知道要跟女婿到哪个旮旯角受罪去,一去至少三年,要是女婿不争气,说不定一辈子都回不了京城!
她老婆子还能活几年!
叶青殊感受到支老夫人浓切真诚的不舍,也是鼻头酸,搂住支老夫人的脖子脆声道,“外祖母,阿殊才不和父亲一起去,阿殊留在京城陪外祖母!”
支老夫人哭声一顿,双眼亮,“对啊!我的阿殊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干嘛非得去那旮旯角受苦,连身好看的衣裳都买不到!就留在京城陪外祖母,庞氏那老虔婆敢啰嗦,就让她来找我!”
舒氏对自己的婆婆已经无语了,人家儿子还在这站着了,张嘴就叫人家娘老虔婆什么的,不太好吧?
“那怎么行!”支氏腾地站了起来,声音尖利。
她因起身太急,眼前直黑,一个站不稳就朝前栽去,叶守义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阿清!”
老夫人唬了一跳,“快!叫徐太医!”
支氏眼前的眩晕已经过去了,忙摆了摆手,“我没事,不用麻烦徐太医了”。
她无力靠在叶守义怀中,双颊却绯红如三月初绽的桃花。
叶青殊慢慢拧起眉头,她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最后能不能成,根本由不得她做主,支老夫人的性子也不会硬做主,支氏为何这般激动?
同样拧起眉头的还有舒氏,支氏这是,不愿阿殊在支国公府多待?
支其华淡淡开口,“姑姑的身子要紧,不请徐太医怎么行?还不快去!”
文竹忙吩咐小丫鬟去叫,支老夫人嗔道,“让阿殊陪我老太婆几年怎么了?我老太婆难道能抢了你的女儿去?”
支氏垂着眼没说话,叶守义尴尬一笑,“岳母,阿清不是那个意思,灵姐儿这次出痘九死一生,阿清多担忧了阿殊一些,也是正常,还请岳母恕罪”。
支老夫人到底舍不得女儿,没再说话,屋中气氛一下凝滞起来。
叶守义咳了咳,“岳母,阿殊在这住了许久了,便先回叶府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