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领着众人来到了船上,果然,侧前方有一支三万多人的军队正在急速向回奔走,阵形略微有些散乱,显然没料到竟会与明国水军不期而遇,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随着车驾,携带有大量的木板,这说明在很短的时间内,淮陵军可以扎成木筏渡过濄水。
“好!”卫风猛叫了声好:“有了淮陵军,就不怕檀道济跑了,给孤把他盯紧,但不要惊动他!”
“遵命!”一阵旗语挥出,一条战舰驶向了对岸,放了几名斥候出来。
刘兴男忍不住道:“将军,您不派军追击吗?骑兵过河很快,他如果跑了看不后悔死您!”
卫风目中现出了看白痴般的眼神,失望的摇了摇头:“淮陵军即使发现了我军的踪影,也不会立刻掉头就走,他总要试一试的,很可能会在夜里渡河,我放他过来便是,等他渡了河,把他围困住,檀道济就算想走都不敢走。”
“哦~~”刘兴男俏面微红,点了点头。
...
当天夜里,卫风一反往常没有入睡,约丑时(凌晨一点)左右,陈少女奔入船仓道:“大王,果然不出您所料,淮陵军开始在下游五十里处渡河了。”
卫风眉头一皱,掐指计算起来,好一会才道:“着全军准备,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遵命!”陈少女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舰队沿河而下,骑兵跟上船只中速前行,而在河边西南方向二十里开外,就在原野上,数万军卒裹着厚厚的毡子和衣而眠,这正是姚洸部与檀道济部,由于需要灵活机动,随时作战,两部都没有带营帐。
虽然每个人都裹了好几层毡子,可是冬季夜晚的严寒,仍是使得军士们都不自觉的挤作了一团。
檀道济、姚洸等人并未入睡,而是燃着篝火围坐在四周,均是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几人连忙转头看去,一名北府军斥候快步奔了过来。
桓道济心中一动,急问道:“何事?”
这名斥候匆匆施了一礼:“禀檀将军与几位将军,淮陵军已于明军下游五十里处渡河。”
檀道济又问道:“可被明军觉察。”
斥候略一迟疑,便道:“似无。”
檀道济挥了挥手,在斥候退下之后,转头道:“还望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去接应淮陵军,免得生变。”
几人相视一眼,穆遂留试着道:“檀将军,有没有可能,这是明军布的诱饵?以淮陵军为饵,于途中要道设伏,趁黑夜围歼我军?”
檀道济不假思索道:“淮北千里平原,如何设伏?何况我军可于任何一路抵达濄水,明王如何得知?请诸位放心,明王不会自寻无趣,救兵如救火,请各位勿要迟疑。”
秃发文支摆出了一副为你着想的模样,劝道:“明王心思缜密,智计百出,还是小心些为妙啊。”
这些人左不是,右不是,在檀道济想来,绝对不是为了他们摆上明面的理由,白天初来乍到都敢以疲惫之师冲击明军,又怎会有如此之多的顾忌?肯定是为了索要好处!
檀道济暗生恼怒,时间不等人啊,索性豁出去了,冷冷笑道:“纵使遇上伏兵又有何妨?如本将没料错,你方还有一支骑兵隐在暗处,诸位可通知使其缀于我军后方,明军若设伏,岂不是可以反包抄,使之自食恶果,甚至一举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