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朱冽家里,朱冽系上围裙,挽起头发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做饭。”
说着便走向屋子角落的灶台。
马车上凯彻尔伯爵为他们准备了不少粮食,其中还有一些肉干。马失礼去拿了一些下来,送给朱冽作为留宿的回礼。
朱冽看着那一大块肉干,手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有些不好意思。
“村里不太能吃上肉,所以我不太擅长做肉食。做的不好吃,你们可别嫌弃呀。”
“没事。”
随后马失礼看到灶台上贫乏的厨房用品,便又去车上拿了些香辛料下来,细细与她说了用法。
“你懂的真多!”听着那些从未见过的香辛料用法,朱冽笑道。
“哪里。吃饭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马失礼谦虚道。
随后,他便与萧窈等人一起围坐在房中唯一的大桌子前。
“这事有些麻烦。”他一边偷瞄着那边朱冽的动向,一边小声对三人说。
妮娅也压低了嗓子问道:“那怪物有问题?”
“有问题的可能不止是怪物。”他说着视线往周围瞥了瞥。
萧窈问道:“听他们的描述,可能是带有疫病或是毒性的怪物。有对策么?”
马失礼摇头:“不确定具体种类,没什么好办法……上去看看吧,谨慎一些,不行就跑。”
说着,他看着妮娅的眼睛。
“事先声明,从地图上来看,我们就算绕过这座山也就需要大概三天的时间。
现在我们的第一要务依然是去中央王城,所以花在这件事上的时间,最多只有两天。
两天之后无论我们有没有发现那只怪物,我们都得离开。明白么?”
妮娅点头表示理解。
“阿嚏!”那边朱冽重重打起了喷嚏。“这个香辛料好像有点辣呀,要放进去吗?”
“别!”马失礼赶紧冲过去,“那是诺罗伊鬼椒粉,千万别放!”
吃饭时,朱冽依然歉意道:“我手艺不好,你们将就一下。”
“这不挺好的吗?”
正吃着,马失礼忽然问道:“刚才我看起风时,你们全都捂着口鼻往家里走,这是为什么?”
“每天傍晚都会有风从山上吹下来。贝特伯伯说,那风里有怪物的诅咒。”
“诅咒?”
“嗯,那风吹得多了,会让人浑身乏力,身子越来越虚弱。如果变成那样,过不了多久就会死掉,连贝特伯伯也治不好。前些年,村口麦希家的父亲就是这么死的。”
“诅咒啊……”马失礼嘟哝着,将一块肉片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顺着山风这么远下来还能生效,确实可能是诅咒。
“怪物也会用诅咒吗?”妮娅问道。
“有些高等级魔物是会的……”马失礼含糊道,“除了魔物,还有一种叫‘荒野神’的东西,也很擅长这类事。”
说起这个,他的目光忽然凝重了起来,随即摇了摇头。
“不过荒野神应该不会出现在这种荒山野岭。”
随后他又问了一些名为贝特的老人的事,得知对方是个名声很好的一声,连附近村子都会有人过来找他看病。
早年他似乎跟着一位医生四处游历,大约十七八年前来到村里定居,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
晚上,姑娘们挤在一张狭小的床上小声说着话,马失礼一个大男人反倒得以一个人躺在宽敞的桌子上。
他靠着双手,望着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马失礼带着妮娅在院子里晨练。
朱冽推开门出来,轻轻伸了个懒腰。那毫无防备舒展的身段让马失礼不由愣了愣,赶紧转开视线。
“你们好早啊。”朱冽打着哈欠说。
“吵到你了?”
“没有,平时我也这时候起。”
说着,她便往院外走。
“你去哪?”妮娅问道。
“去看我父母。”朱冽回头说道,“你们要来吗?”
马失礼和妮娅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于是点了点头,与她一道出门。
从村子北边出来,没走几步便来到山脚下。那里是一片墓地,一座座土丘毫无规律地分布着。
朱冽走到一座土丘前蹲下,双手合十小声说着些什么。两人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
看着马失礼的样子,妮娅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他挠了挠脸颊,小声说,“只是有点儿羡慕她。我父母连尸体都没有,想祭拜都没地方去。”
妮娅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会儿,朱冽起身,走到另一座土丘边,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等朱冽回来时,马失礼问道:“你的父母……没有葬在一起?”
朱冽指着刚才祭拜的那座土丘,说道:“十几年前怪物来到村里,我的父亲,还有那些死在那次事故中的人们,一起葬在这里。”
说着,她又指向不远处的另一座土丘。
“那边那座,葬的是当时接受任务上山的游侠们。”
“他们……合葬在一个墓里?”
“是啊。”
“这是你们的风俗,还是……?”
朱冽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时候我才刚出生呢。”
“这样啊……”
“谢谢你们陪我过来。”朱冽说道。
“这没什么。”妮娅说着,与她一道往回走着。
忽然她发现马失礼并没有跟上来。回头望去,只见他站在一座土丘前,正抬头眺望着后面那座高耸的山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