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失礼看着中年侍卫持剑的姿势,确定平时就是他教的吉尔。他笑着说:“就是你这种废物给他教成这样,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才这么辛苦。”
那侍卫脸上一阵发青,就要出手。
马失礼却是看着吉尔?博林说:“当然,我也不欺负你。我不用木剑和你打。”
吉尔?博林闻言点了点头,拎起木剑便要摆开架势,却被身后的侍卫拉住。那侍卫冷笑道:“少爷没有和武道家交过手,你耍两套他没见过的拳法就能占据先机,这还不算欺负他?”
马失礼哼笑一声,说:“行啊,拳脚功夫我也不用。”
侍卫脸色一沉,说:“你要用法术?”
场间的学生们虽然对法术了解还不深,但都知道法术这种东西极难控制,稍有差池便会要了对手性命,所以平时切磋大家默认都是不用法术的。
马失礼笑着摇头道:“我是无魔体质,用不了法术。”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既不用木剑,又不用拳脚功夫,本身还用不了法术,难道他要站着让吉尔?博林打?
那侍卫听了这话,更是毫不掩饰地嘲笑一声,眼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那还是算了吧。”吉尔?博林收起木剑,怜悯着说道。“我不会白打不反抗的人。”
而马失礼却好像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似的,左右环顾,寻找着什么东西。
“哦哦,这个可以。”忽然,他走到墙边,抄起先前布莱克放在那里晒着的锅盖,掂量了一下。
“我就用这个好了。”他说。
见他抄起一只锅盖,学生们尽都疑惑起来,纷纷窃窃私语,不知他想干什么。妮娅坐在一边和特温斯好声说着话,视线却不由瞥向马失礼,有些好奇他准备怎么做。
吉尔?博林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他皱着眉问道:“你这算不算是在羞辱我?看不起谁呢?”
马失礼掂量着锅盖走回场间,听得这话,再看吉尔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摆出这幅样子,哑然失笑道:“你能不能先打赢了我,再来讨论这算不算羞辱?”
吉尔哼笑一声说:“那一会你被我打哭了,可别怪我下手没有轻重。”
他身后的侍卫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少爷不必担心,马先生既然话放这了,一会输了之后,想必也就没脸接着赖在这里误人子弟了。”
马失礼眉头一挑,说道:“哟呵,还要玩儿彩头啊?行啊,要是我输了,就自己滚出这个学塾。”
学生们听得这话都是一惊,替这位客座教师担心起来。虽然时日尚短,但大家其实都挺喜欢听这个见识广博的客座教师讲当年的游侠故事。妮娅看着马失礼自信的样子微微皱眉,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却见他目光一凛,缓缓道:“倒是……万一我赢了呢?你们那是不是也得有点儿什么彩头?”
看着他握着锅盖的姿势,吉尔?博林想了想,开怀笑道:“难道你打算拿这玩意当盾牌专注防守,生生累趴我?”
见马失礼微笑着看着他不说话,吉尔也收起笑意,说:“我也一样,输了就滚出学塾。”
马失礼却是摆摆手说:“我本来就是来教育你的,给你搞退学了多不好?这样吧,你也算是贵族出身,输了付给我一个金币做学费就行。”
这话一出,场间不少孩子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金币,那就是一百个银币,一万个铜币啊!在场多数学生都是平民出身,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个金币。对他们多数人的家庭而言,一整年的开销也不过六七十个银币。
妮娅却是微微皱眉,心想这人好歹也算是个教师,怎么跟学生切磋还赌钱的?
吉尔似乎和她想的一样。马失礼看着他的表情,说道:“怎么,嫌贵啊?你问问你布莱克老师,跟我切磋一下值不值这个价?”
话题忽然抛给布莱克,让布莱克微微一怔。他想了想,要是放出话去说,跟第七代勇者切磋一下只要一金币,没准还能得到他两句指点,只怕学塾的院子都得被那些慕名而来的贵族挤爆了。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尴尬道:“好像真不算贵。”
吉尔的侍卫鄙夷地哼了一声,认为是布莱克在帮着马失礼。
“好。”吉尔应了下来,当即拉低重心摆开架势,随时准备出手。
马失礼见状,左手将锅盖握好,不慌不忙挡在身前。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吉尔?博林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试探性地打了几下,发现他确实如先前所说,似乎并不打算用拳脚还手,只是一味地用锅盖格挡着吉尔的攻击。
于是吉尔便放开了手脚开始进攻。木剑在他手中被他舞得呼呼作响,裹挟着阵阵劲风朝马失礼攻去。
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而言,吉尔?博林的剑术确实已经算是入门了。劈向马失礼的每一剑角度和力道都十分不错,身形也没有因为不断的进攻而偏倚分毫。
加上马失礼并没有进行反击,吉尔完全不用考虑每一剑之间的防御动作,一剑剑循环递出,动作愈发流畅利落。
木剑与锅盖在空中不断相交。常年使用的锅盖上有一层薄薄的油腻,木剑打在上面,沉闷的砰砰声不绝于耳。
“怎么了马先生!”吉尔一边斩击一边挑衅道:“刚才的自信到哪去了?这样下去可不知何时才能累垮我啊!”
马失礼却是握着锅盖,左右格挡,笑而不语。
吉尔?博林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想着怎么也得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