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出行虽有卫士相随,不过这些人更多的只是战士,而不是护卫,胶州营在胶州城和逢猛镇之间自有一套完备的制度,外人想要进城来真是千难万难,妙诀无他,把路引制度真正执行起来而已。
而这些护卫们并不是专职,只是各个部队中抽调的精选之士,在李孟身边算是进修,回去之后,就有相应的提拔,他们每日勤练武艺和战阵指挥之法,以及李孟让他们了解的各种知识。
所以护卫们练习的是堂堂正正的杀伐之道,若是迎面有一支军队冲来,李孟的护卫们结成阵势,还真是不惧。
可这等街边突然有人暴起,手持利刃冲上来,李孟身边的护卫们未免就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谁也没有想到一名相貌普通,呆坐在街边卖果子的小贩子,突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李孟是首领,一般都是走在前面,在他身前只有两名开道的士兵,那名刺客发力冲来,一时间居然无人能遮挡。
此时的贵官出行,仪仗护卫都是长长的队伍,而贵官则是在中间被环绕,李孟对此深恶痛绝,心想我亲力亲为,威严自生,何必搞那些华而不实的勾当,此时此刻却是想到,这扈从如云也是有他的道理,最起码可以把外人和主官隔开。
刺客明显不是扑通的武人,从暴起到冲刺,速度已然是极快,刺客几乎可以判定自己和李孟接触前,没人能拦在自己的面前。
他手中拿着的是把精钢的短刺,上面淬着剧毒,身居高位之人都习惯在内衬中穿着锁子甲防备刺杀,可这短刺正是对付这等甲胄的利器,若是那些江湖人士还对这个短刺有个说法,叫做破甲锥。
在李孟头上的悬红将近四万两银子,两淮盐商、鲁地豪强还有某军头都是参与其中。敢领取这花红的人也只有自己,杀了李孟之后,虽说自己也是必死,可这笔花红,足够保证家人几代富贵了。
仓促之间,以李孟每日打熬自己的身体。勤练不坠,也仅仅只能是后退一步而已,身后的那些护卫一阵惊呼,有些脑筋转地快的,已经是觉得胶州营这偌大的基业恐怕就要随着李孟的死去而烟消云散了。
“吱”
极为刺耳的摩擦声音,李孟后退了一步再也没有继续退,微微侧身,腰刀已经是抽了出来。扬起劈下,刀在半途的时候,李孟还是倒转刀身,把刀刃变成了刀背,敲在了那名刺客地脖子上,立刻敲晕了过去。
“呼呼”,李孟也是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是平静下来,身上已经有冷汗渗出,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小班长,而是镇守一方的大将,有些事情,即便是反感也要去做了,要不然就会有性命之忧。
看着李孟无事,身后的亲兵们这才是轰然一声围了上来,李孟的穿着的锦袍上已经是被划了个大口子,却露出里面的铠甲来。这可不是时人穿着的那种锁子甲,而是一套差不多完整的板甲。
陈六脸色极差,一来是方才惊魂未定,二来自己就在身边,却也是伸手不及,觉得惭愧之极,李孟几把把自己身上锦袍扯了下去,里面穿着地却是半身钢甲,他看到陈六的难看神色,说道:
“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今后要加强防备了。”
说完之后,扭头冲着一名护卫头目说道:
“黄平,你锦衣卫出身,这护卫警戒之法,你可知道。“
跟在身后的黄平算是这些护卫亲兵里面反应的最为理性合乎规矩的。在众人慌乱的时候。身为把总的黄平指挥自己地护卫守住了李孟身边的位置,防止第二次可能的攻击。
听到李孟的召唤。黄平心中一阵激动,知道自己获得提拔任用的机会来了,不过表情上却尽量装的淡然,上前一步躬身答道:
“回禀大人,小人在锦衣卫之时,确实学过。”
“好,从今天开始就开始依照你学过的法子,安排这些亲卫,有什么需要就去找王海去要,他会给你安排。”
黄平连忙躬身答应,原本想心情好出城看看士兵操练的计划显然不可能继续下去,李孟转身就准备回府,黄平那边刚要跟着行动,却被李孟又是叫住,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既然出身锦衣卫,想必也知道拷问审讯之法,把这个刺客的嘴给我撬开,告诉我是谁做地!”
说完直接回府,陈六一众军官则是去布置城内的清查和防卫去了,这次李孟可不是走在前面,前后左右都有亲卫士兵护卫着,李孟心中不住的冷笑:好啊,居然以死士对付我,那就去死!
李孟遇刺这件事起突然,解决的也是迅速,胶州城内只是有些风传,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不过第二天,李孟就率领大队人马离开了胶州城,去往逢猛镇他的李家庄园居住。
死士,这只不过是不怕死的刺客,能不能经受住拷问就不一定了,锦衣卫几百年的手段积攒下来,委实是有过人的地方,黄平乍得信用,自然是十二分的表现,当天晚上就把问出的口供送到了李孟地手中。
指使刺客的人是曹州总兵刘泽清,这也是刘泽清的常用手段,若是不能明刀明枪的动手,那就派刺客暗杀。
山东巡抚,巡按衙门的几名官吏都是因为讥刺或者是参劾他横行乡里,为官不法,被他派人暗杀,刘泽清纳名妓为妾,也是派出杀手把从前和这名妓有所往来地士子一一杀死,手段残酷之极。
和李孟地冲突,双方皆是拥兵大将,而且李孟精兵强将,十几日之内把他在东昌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