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云璃月偏头看向纳兰夜道,“二皇子这话真真好笑,我有说过我身上流着纳兰家的血脉了吗?”
说到这里,云璃月便一步步向二皇子纳兰皓走去,直到他身前三尺站定道,“我身上流着的是云家的血脉,流着的是曾经出生入死、守卫天澜、满身伤痕、连胜一百零二场战役、三次救驾、替皇上挡箭而亡的、云弘州的血脉!”
云璃月清冽的声音在钟溪殿上空清洌洌的盘旋!
她高高扬着下巴,目光清冷的注视着二皇子纳兰皓,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你们纳兰家有什么了不起?若不是我的外祖父,如今谁能做当今的皇上还尚未可知?
二皇子纳兰皓的拳头攥紧,可是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云璃月说的完全都是事情,若非当年的云弘州,就不可能有今天的纳兰博,那就更别提他们了。
“璃月公主息怒!二哥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你身上虽然流的不是我们纳兰家的血脉,却和我们也是亲如一家人!”三皇子纳兰灿唇角含笑的出来打着圆场道。
只是他这扭曲的、蹩脚的一番解释,哪是灭火?是点火还差不多?亲如一家人?他们兄弟之间尚且还做不到,更何况和她这一个外人?
“璃月公主,比口舌,我……”
“放肆!”
二皇子刚又张开口,声音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道。
循声看去,只见紫苏、白苏,不知何时已经推着宣阳王纳兰容进了大殿。那一声放肆便是出自那白苏之口。
“你们前来是为本王洗尘的,还是来做口舌之争的?”纳兰容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带丝毫怒气,但是却有一种强大的气势。
紫苏、白苏推着宣阳王在二皇子面前站定,纳兰容瞥了眼二皇子道,“二殿下当真是好本事!竟然和一个小女子斗起嘴来!论年龄,你为兄长,理应礼让弟妹;论君臣,如今,璃月公主的身份比二殿下还要高上一点吧!想当年,父皇可是亲自为云将军斟茶倒酒的!”
说到这里,纳兰容扫视了一圈众人道,“若是云老将军泉下有知,知道你们如此欺辱他的后辈,你们说,他会不会生出一丝后悔之情,后悔为天澜国、为我们纳兰家马革裹尸!你们这是在寒所有为天澜国效力的臣子的心!”
宣阳王的语气平平淡淡,但是内容却直撞人心!
刚开始还看热闹的京都的公子、小姐们不自觉的都垂下了头,果然是如此啊!当年的云将军那是为天澜国做了多少事情,别说封他的后辈为公主,即便封为皇后都不为过啊!
拍着良心说一句话,若是没有云弘州,也就没有纳兰家,更别提如今四海来朝的天澜国了!
云璃月表情怪异的看了一眼那戴着面具的宣阳王,只可惜,那一张薄薄的银质面具,却掩盖了他所有的表情。
他虽然是宣阳王,但更是二皇子几人的弟弟——六皇子,怎么会帮着自己说话呢?
“好了!这些话本王只说一次,今日之事,本王也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是倘若有下次,别怪本王新帐、旧账一起算!”“啪!”这席话宣阳王一说完,便将手中的折扇又抖开,轻轻的摇了下。
“璃月!”宣阳王突然转动轮椅,面向云璃月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相求?云璃月心思一转,却没有想清楚他堂堂宣阳王有什么事情是用得到求自己的?可不管怎样,他刚才那一番话也算是为自己解了围,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宣阳王若有吩咐,但说无妨!”云璃月浅笑着看向宣阳王道。
“吩咐不敢当!”宣阳王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道,“我只是听说父皇正在为璃月公主修建公主府,而且已经快完工了。这皇宫之中到处都是规矩,我实在是厌烦了,若璃月你的公主府建成了,不知可否邀请我去府上暂住上一段日子?”
云璃月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宣阳王会是这个要求。只是若是自己的公主府真的建成了,自己能不能镇得住场子,还未可知,怎么听起来,这宣阳王是要去帮自己呢?
“若是真有那么一日,璃月自当亲自扫榻相迎!”云璃月唇角的笑意不变道。
“好!来人!”宣阳王忽然抬高了声音道,“传本王旨意,修葺公主府的人手再多加派一倍,另外从京都的御林军中调三个卫队去帮忙!三日后,本王要看到修葺好的公主府!”
钟溪殿的众人俱是一愣,宣阳王这样不是摆明了车马要支持云璃月吗?可是他昨日刚到京都,怎么会和云璃月纠缠在一起的?
心思转的快的三皇子不由得想到了昨夜,宣阳王与纳兰博的夜谈,几乎是天色将亮,宣阳王才从御书房中出来,那这宣阳王的意思是不是就皇上的意思?
等到宾主在这大厅中坐定的时候,厅中的气氛还有着几分的压抑。
云璃月看着不知何时坐在了她小几后的安小蛮,心思一动,莫非这宣阳王处处帮着自己,是因为安小蛮的缘故?
“小蛮,你怎么了?”云璃月瞥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安小蛮,见安小蛮不回话,她便凑到安小蛮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是宣阳王不肯退婚吗?”
安小蛮此时的心中犹如那煮沸了的水一般,一阵阵的向外翻滚着小泡泡,刚才宣阳王纳兰容的一席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怎么对璃月这么好?莫非是因为他看上了璃月,所以才执意要和自己退婚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