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月倒没有想到文静会这样说,她本以为她要向自己表忠心什么的,却没料到是这么个老实的答案,“那如今?”
“奴婢出了大殿,与奴婢交好的鸾儿姐姐说丽霞郡主肯定不会放过奴婢的,让奴婢来求公主殿下救奴婢一命!”
云璃月黑黑的眸光闪烁,这个文静今日若是胡乱攀咬,对她的确不利,无论怎样,也算是帮了她的忙,自己的公主府中已经是各色人等混杂,多她一个也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想到这里,云璃月便转向子衿道,“子衿,你去寻一下花房的管事公公,就说公主府上缺一个照料花草的婢女,我将文静带走了!”
“是!”子衿应声便走向一条岔道,向花房而去。
“多谢公主殿下!多谢公主殿下!”文静连忙叩头道。
云璃月没有说话,只是挥手让她起来。
刚转身还未走出三步,便听到身后又有人唤道,“璃月公主,请留步!”
云璃月转身看去,却见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金雀,唇角浮上一抹笑意道,“金雀姑娘,是皇后娘娘要召见璃月吗?”
金雀走近了向云璃月福了一礼,这才一挥手道,“将人带上来!”
云璃月这才看清,金雀身后的两个嬷嬷推推搡搡的将一名婢女推上前来。那婢女与文静一样穿着一袭蓝色的宫装,只不过双手背缚在身后,嘴巴也被堵了起来。
“春儿!”
刚刚起身跟在云璃月身边的文静看清这婢女的样貌后不由得惊呼道。只是这春儿听到文静唤出她的名字,看向文静的目光却满是愤怒与仇恨。那毫不遮掩的憎恨让文静激灵灵的向后退了一步。
“璃月公主,她叫春儿,也在花房当值,是皇后娘娘送给璃月公主的,至于她做了什么,公主回去后一问便知。”金雀并没有向云璃月解释这个春儿是怎么回事,只这样告诉云璃月道。
云璃月也不再追问,看向金雀道,“那回去替我多谢皇后娘娘!”然后又看向心儿道,“带上她!我们走吧!”
等云璃月到了公主府时,夜已深,墨蓝墨蓝的天,像经过清澈清澈的水洗涤过,水灵灵,洁净净,既柔和,又庄严。没有月亮,没有游云,万里一碧的苍穹,只有闪闪烁烁的星星,宛若无边的蓝缎上洒印着数不清的碎玉小花儿。
在大门口换乘了一顶没有顶的软轿,云璃月痴痴的望着这片星空,今夜的星空像极了夜流云临走的那一晚。夜流云,你已经回到漠北了吗?你还好吗?不知道你在漠北所仰望的星空和京都的是否一样?
一滴泪,顺着云璃月的脸颊滑落。不知怎的,她忽然记起了那日悠悠所说的,美人如花在云端,长相思,摧心肝!
当真是长相思,摧心肝!
软轿已经停在了惜云殿的殿门口处,半天不见云璃月有动静,子衿才轻轻唤道,“小姐!”
云璃月将自己所有的思念埋藏在心底,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这才从软轿上下来,看向子衿吩咐道,“将文静留在惜云殿照顾花草,然后你去让沐风过来一趟!”
一进惜云殿,青青和悠悠已经迎了出来,“小姐,宫中究竟出了什么事?”
“哼!是安小姐,她陷害小姐,好在小姐聪明,又碰到宣阳王相助,这才躲过了一劫。”子衿嘴快的已经回道。
“好了!青青,你一会去将小蛮的东西收拾一下,让人送回安乐侯府吧,今日出了这种事情,她估计是不会再来这里了!”云璃月吩咐道,“一会你和子衿将今日一起进宫的那八名婢女挨个都给我仔细查一查!”
云璃月刚刚换上一件雨过天晴色的锦裙,柳儿就进来回禀说沐风已经等在了正殿。
惜云殿的正殿中。
沐风站在殿中正打量着那个如筛糠一般跪在那里的侍卫。
陶承历站战战兢兢的跪在正中,这一路上他后悔的肠子都打了结,他这一生的官途都断送了,这云璃月将他弄到公主府,还不知对他是要杀要剐。
“陶侍卫,你怎么跪在这里啊?”云璃月一进正殿见到跪在地上的陶承历便开口道。
“公主殿下,请饶命!卑职知道错了!”陶承历诚惶诚恐的连连叩头道。
“你哪有什么错?以后我这公主府的安全还要靠你呢!起来吧!”云璃月挥手让陶承历起来。
“这位叫沐风,全权负责本公主府中的安全,一会你就听从他的安排就好!好了,本公主和沐侍卫还有话要说,你去外面等着吧!”云璃月挥手让陶承历出去道。
看陶承历出了殿门,云璃月才转向沐风道,“什么事情都不必安排他去做,找两名侍卫或者去和卢秋要两个小厮,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给我盯着他。”
“是!公主!”沐风应声道。
“好了,领他去吧!”看着沐风转身,云璃月忽然又出声补充道,“等一下,将他每月的月俸送去陶府给他的夫人,不要给他!”
长公主府。
正在用鲜花、牛奶泡手的明惠长公主,看到丽霞郡主失魂落魄的进来,也没和她打声招呼,便颓坐在那檀木圈椅里,转而又用手掩着面嘤嘤的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宝儿,你说!”明惠长公主将手从那撒满花瓣的铜盆中拿出,旁边的婢女连忙用一块白色的锦帕为她小心的擦拭着手。
“是皇上今日将郡主指婚给了北朔的轻罗王子!”宝儿的脸上也是遮掩不住的愤怒,皇上好歹也是郡主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