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锦山对云若的做法实在是无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就这一半年反而熬不住了,非要除去她。
秋璃月将安小蛮送出府后回到听雨轩,一眼便看到青青又不着痕迹的守在阁楼外。远远看到她,冲她微不可查的使了个眼色。
秋璃月顿时心下了然,果然一跨进阁楼的门,就瞧见子衿正殷勤的为夜流云添茶倒水。
正为夜流云续茶的子衿一看到秋璃月,立即放下手中的紫檀茶壶,迎到秋璃月面前,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小姐,您可回来了!您快问问今日二小姐、三小姐那是怎么回事?奴婢拐弯抹角、旁敲侧击,无论怎么问,夜公子都不肯说。奴婢的心现在就跟猫抓似得。”
秋璃月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脸蛋红扑扑的子衿,不由小声嗔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
“秋大人和秋夫人没有找你麻烦吧?”夜流云起身又取了一个倒扣的紫檀茶杯,为秋璃月倒了一杯茶道。
秋璃月呆了一呆,看夜流云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好似她才是客人一样,恍惚间,又想到第一次在听雨轩见面的时候,他可不就没有一点做为客人的自觉性。
等秋璃月从这呆愣中缓过神来,一抬眸,正撞上一对黑曜石般的眸子,而那淡淡的青草气息又一点点将她侵蚀。
看着秋璃月瞬间开始变红的脸颊,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夜流云心底开始荡漾,就如那平静的湖面层层荡开的涟漪一般,他一伸手,就捉住了秋璃月的一只温凉、细腻、糯软的柔胰。
这一刻,莫名的,夜流云的心就开始“砰砰砰”的大力的跳了起来,可他又清晰地觉得他的心变得无比柔软,仿若那飘飞的柳絮、轻扬的绒毛。
秋璃月只觉得自己的手忽然就被一种温暖包裹。他的皮肤有些干,还有些浅浅的粗糙,暖暖的温热,只是手却很有力,莫名的她的心就变得暖了、软了。
一股温暖的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酝酿出来,带着一种不可捉摸的醉意,透过半开的窗,娇笑着将两人拥抱。
站在秋璃月身后的子衿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一个空谷幽兰、仙姿玉色,白色的衣袂与青色的裙裾在风的引诱下,开始纠缠。
子衿忽然就觉得自己多余了起来,踮起脚尖,一点一点的退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很久很久,秋璃月才恍然惊醒,才想起要将自己的手抽出,可是不知何时,夜流云却已经放开了她的手。
“坐!”夜流云的嘴角带着笑意,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眼前的梨木圆凳道。
秋璃月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桌边,若不是手上还有淡淡的温热传来,秋璃月几乎都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依言坐下,秋璃月心思转了转,却发现自己此刻脑中一片空白,要说什么来着?她全然都不记得了。
仿若察觉了这一切的夜流云又低笑起来,那嗤嗤的笑声犹如低低的吟唱一般。秋璃月不自觉的脸颊又开始烫了起来。
“上次我来的时候,你问我什么问题来着?”夜流云在秋璃月恼怒之前很是明智的止住了自己的笑声,转移了话题。
上一次?
秋璃月想起来了,那是两天前,她从云若那里拿回了秋璃星与秋珍为她选的百蝶穿花衣和芙蓉弯月簪。子衿与悠悠两人正来来回回检查着这裙衫与头饰。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他的声音就在房中突兀的响起。
秋璃月转脸看去,发现夜流云不知何时已从窗口飘了进来。
这半个多月,她每日都要偷偷溜出府去看看茶楼准备的情况,就连四皇子都碰到了几次,却一次也没见到他。
不由得她就欢喜的迎了上去,“你这些天做什么去了?怎么都没有见你?”
听到秋璃月的话,夜流云的眼睛亮了亮,嘴角的笑意在他的手碰触到桌上的那百蝶穿花衣时就如退潮的海水一般退去。
等问明了情况,他一把就将桌上的裙衫、头饰都卷起,只对她说:“后日一早给你送来,不耽误你用!”然后没做丝毫停留就离开了。
今早他将裙衫送来的时候,她还没有起身,想到这里,又想到今日秋珍与秋璃星招蜂、玩火的事情,她不由问道,“原本有问题的是不是我这件青色的百蝶穿花衣与我这个芙蓉弯月簪?”
秋璃月边说边将头上插着的发簪拔下,她虽然是在问他,但是心中已经十分肯定。
果然,夜流云点了点头,“是!那日我一摸到这衣料,就觉得有些不对,曾经在四皇子府的时候,我看过讲述宫中秘事的一些典籍,里面就有提到过这个**的招数,当时我便起了怀疑,就将那百蝶穿花衣和发簪带走细细找人查询,果然不出所料,这衣物被浸了磷,只要在午时的阳光下待上一段时间,便会**。而发簪不仅浸泡了炼蜜,而且藏有蜂后的肚腹,这些都被软蜡封着,暴晒在阳光下,只需片刻,这软蜡便能融化,到时就会引来无数蜜蜂。”
原来都要借助阳光,怪不得云若别出心裁的弄了个什么花厅,怪不得秋珍弹琵琶时所选的地方正好有阳光投下,原来这每一步都是算计好了的,若是夜流云没有发现这些,怕今日被烧光了衣服,蛰成猪头的就是自己了吧。
秋璃月心中不由得发冷,云若这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所以,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