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诩这才回过神,脸上布满了惊愕之色,从陈子杰开始担任天雷局监正后就知道皇上有开疆拓土的意愿,可他没想到皇上会让陈子杰也到军中效力,战场上刀剑无眼,自己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出点事,自己以后可怎么活啊!
孔燕燕三人眼眶泛泪,小嘴一瘪似乎要哭出来,看着四周下人们的目光,还是死死咬着牙,没哭出声。
陈子杰拉住陈诩,皇上的旨意可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弄不好让皇上觉得你是不愿意为国效忠,到时候随便给你扣一个大帽子下来,全家都得嗝屁!
陈子杰强笑道:“孩儿是陛下的臣子,陛下需要孩儿去参军,孩儿只能去,君上所遣,不可违。”
陈诩挺拔的身躯瞬间变得佝偻,长长叹了口气,失神地往屋里走去,不停地喃喃自语:“咋会这样咧?才十多岁的娃子,不应该啊,太狠心了,太狠心了。。。。。。”
陈子杰抿唇,静静看着老爹佝偻的背影,心中忽然浮起许多酸楚。
十多年的相依为命,第一次与爹娘长别,忠与孝,果真无法两全。
身后传来轻细的啜泣声,回头看去,孔燕燕,颖儿,王语嫣三人眼眶发红,泪珠儿成串地滑落脸颊,却捂着嘴死死不发出哭声。
陈子杰叹了口气,注视着孔燕燕,认真地道:“夫人,我启程后,家里的一切便托付夫人了,替我好好照顾爹娘。”
上次陈子杰出使北戎,便是孔燕燕负责持家,期间把家里操持的很好,更重要的是陈子杰发现孔燕燕天生有一种算帐的能力,不管多么复杂的帐本,一到她手里很快就变的十分清晰,颖儿虽然没有孔燕燕那么聪明,可人非常细心,交待她做的事情也能做的很好。
孔燕燕点了点头,说道:“夫君放心,家里的事妾身一定料理周全了,只是夫君孤身一人在外,自己要多加保重。”
陈子杰又看着王语嫣,正要说话,就听到王语嫣说道:“夫君,妾身从小就习武,也熟知军中事务,妾身随你一同启程吧!”
孔燕燕一听,也觉得王语嫣的话有道理,说道:“妹妹的话说的有理,家里有管家,有下人,自会好生侍侯公婆,可夫君你却独自一人在外,受尽风剑霜刀,冻了没人添衣,饿了没人做饭,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夫君怎生受得了?而且王老将军又是妹妹的亲叔叔,就让妹妹跟在夫君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陈子杰楞了一下,虽然觉得有理,可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此去千里,路上不知多么辛苦艰难,况且战场上险像环生你一个妇道人家绝不可去,好好待在家里,替我照顾爹娘。”
谁知王语嫣却忽然执拗地扬起头,一反平日温顺恭良的模样,毫不畏惧地与陈子杰直视,道:“妾身出嫁前,娘曾告诉妾身,嫁夫从夫,甘苦与共,妾身读书不多,也不懂太多的大道理,爹娘怎么教,妾身便怎么做,夫君有爵位,有官身,妾身未出嫁便被陛下赐封诰命,说来皆是妾身和娘家的光彩,可夫君独自一人在外受苦,却教妾身在家安享太平奢逸,妾身做不到!”
“我没受苦,只是被调到军中做官,又不用上战场拼杀!”陈子杰干巴巴地解释。
“夫君莫诳妾身,说起军中之事,夫军怕是没妾身清楚,夫君养尊处优,素来不沾家事俗务,独自一人到了那里,谁来侍侯你?谁来给你操持衣食?”王语嫣使劲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况且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妾身好歹学过几年甘功夫,必要时可以保护夫君。”
陈子杰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为情,自己竟然沦落到要让女人来保护自己。
启程的准备工作不少,吧子杰仍是那个好逸恶劳安于享受的陈子杰,从京城到鬼国,路上那么辛苦,对陈子杰来说是一种艰辛的考验,所以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光是马车就准备了三辆大马车,一辆用来乘坐,另外两辆用来装食物和酒水,以及各种享受的东西。
陈子杰想通以后还是决定带王语嫣上路,除了王语嫣,陈子杰还从九天门挑了不少高手充当侍卫,像章南萍和方秋燕还有李雅和朱丽自然是逃不掉的,自己这个掌门平时已经对她们很仁慈了,从来不让她们做事,难得让她们充当一回保镖,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东西准备好了,人也选好了,最后陈子杰也弄明白了自己这个参事是做什么的,参事参事,顾名思义就是军中什么事都可以参与,也可以发表意见,虽然品级不高,可权力却大的很就等着出发。
陈子杰也忙,忙着跟诸多好友告别。曹不凡,潘文长,王正才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让陈子杰觉得奇怪的是人,这次他们三人也都被安排进了军中效力,不但是他们,凡是家里还没有入仕的成年男子,都被以种种钟塞进了军中,好像这次出征是去旅游一样。
后来陈子杰也想通了,大概是大家看到了震天雷的威力,再加上贵国内乱,都觉得这次定胜无疑,大家都跑来捞功劳来了。
出发前一晚,陈子杰不到王坚的府上,同时在场的还有王朴和镇国将军潘必达,潘胜,这些老将们都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老杀才,对陈子杰这种战场上的菜鸟,大家都抱着同一个态度,走就走吧,死就死吧,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早死晚死都得死。。。。。。
老将们的直爽令陈子杰浑身直发毛,这语气就像陈子杰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