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倾诧异的望着他,他的脸因为盛怒,充满了戾气。
她突然又想起来,曾经天桥上的算命先生曾经说过,他身上戾气过重,于他,并非好事。
想到一年前那个失去他的可怖的夜晚,许倾倾只觉的一股寒气自脚底涌上心头。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惊恐的无助的望着莫逸尘。
“倾倾,听话,先去里面休息,你看起来很累。”谢兰见状,和赵梦辰一起,将许倾倾搀扶了过来。
莫逸尘仍站在那里,像一座笼罩着阴云的大山,一动不动。
得不到他的答复,许倾倾仍旧直勾勾的望着他,也是不动。
“你要相信逸尘,他不会让如意出现任何意外的。”谢兰不忍见她如此难过,红着眼睛安慰她。
这一年多来,不要说许倾倾要崩溃,她和莫逸尘的父亲,奶奶,弟弟,哪一个不是度日如年,煎熬度日,莫南天更是一夜愁白了头发。
如今好不容易盼回了儿子,却又一桩祸事连着一桩。
说好的苦尽甘来,岁月静好呢?
“阿尘,答应我,去看看她,好吗?”许倾倾纠结着,又提了一个要求。
说完了,她一眼不眨的盯着莫逸尘。
既怕他答应,又怕他不答应。
“答应我呀。”她有些着急的催他。
不知又等了多久,终于听到莫逸尘不冷不淡的开口:“知道了。”
许倾倾闭了闭眼睛,心底一片冰凉。
她没再说什么,在婆婆和赵梦辰的陪伴下,回到了卧室。
房门关上,外面静悄悄的。
一直到婆婆出去了,才听赵梦辰在她耳边无限怨念的说:“这叫什么事?还有强求着人家报恩的。”
许倾倾背对着赵梦辰,躺在床上,抽了抽鼻子,喃喃的说:“所以,还是不要欠谁的好。欠了,总归要还。”
“那也没有把自己的老公往外推的道理。倾倾,难道你这一年,白等了。吃过的苦,白挨了。”赵梦辰仍为她抱着不平。
许倾倾直觉的冷,又裹了裹身上的毯子。
“是我的,抢也抢不走。不是我的,争也争不来。”
赵梦辰摇头,一声叹息:“倾倾,这真不像你,你变了。”
许倾倾苦笑:“就算是弹簧,不断的抻拉也终会失去弹性。我只是累了。”
赵梦辰望着那个背影,反复的砸么着她的话,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还是觉的,这不是许倾倾。
在她印象里,许倾倾一向是斗志十足,不轻易认输的。
如今,她如此颓废,一定是哪里不对了。
由管家老陈陪着,莫逸尘终是来到了段星月的住处。
是段星文给他开的门,看到他,段星文盛怒的脸上总算缓和了一些。
“算你有良心!”他让开一条缝,将莫逸尘让了进去。
老陈也想进去,却被段星文挡在外面。
“又想听到什么,回去给姓许的通风报信吗?”他不无讽刺的挑恤。
老陈摇摇头,也不多作解释,只是随了他的心,踏实的在大门外等着。
星月文化经营的不错,段星月和段星文不舍的离开父母留给他们的住处,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将房子和院落好好修整了一番。
不仅加盖了一幢三层的小楼,里面的装修更是富丽堂皇,不输给任何高档别墅。
段星月的房间在二楼,自从她搬到新房间,莫逸尘一次也未来过。
是以,他还要依靠着段星文引路才来到她的房间外。
站在门前,正在叩门,段星文又一脸严肃的向莫逸尘交代。
“我警告你,我妹妹现在情绪十分不稳定,两个小时前,还差点吞安眠药自杀。看在她救过你的份上,你最好仁慈点,不要再刺激她。如果你是打算伤害她来的,那你现在就给我走人!”
听到段星月还有自杀的举动,莫逸尘英挺的眉拧了又拧。
“你应该明白,我不是救世主。”他对段星文说。
“对星月来说,你就是!”段星文急燥的纠正着他,他又试图扯他的领子,只是,快要靠近时,他又迟疑了,“莫逸尘,一年前,若不是星月在海滩发现你,亲自背着你走了几里路,把你拖回这里衣不解带的养了大半个月,你想一想,你现在会是什么样!”
莫逸尘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上次你在办公室里振振有词的说,你没死说明你命硬,对,你命硬,我妹妹命苦,可她为你的付出全是真的!你眼睛看不到,难道心也是瞎的?从前,你对她不理不睬,我念你对你太太还算深情,我不说什么。可是,现在,你是我妹妹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许离开她!”
段星文越说越激动,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生怕莫逸尘不答应似的。
莫逸尘一言不发,只是抓着他的手,轻轻拉离他的衣服。
他做这一切,动作轻飘飘的。
段星文说这些话都是掏心掏肺的,他觉的他已经很用力了,换作别人,早被他打动了,可莫逸尘那副淡定如斯的样子,总是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慌。
莫逸尘想了想,还是不由的回敬他,他指着自己的心脏:“我看不见,但这里却很清楚。这一年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主旨只有一个,报恩。是你自己看不到,或者是明明看到了,却故意说看不到。”
段星文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切的发出一声冷笑:“你所谓的报恩就是用钱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