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秀丽山庄,太子妃青玥的嫁妆,平日里往来无人,直至半个月前,青长梅来此小住,云翳又呆了数日,此处才有了些许人气,然今日比起以往更热闹几分,太子与太子妃酉时末到此,随行的还有医温从德。
平静的山庄刹那沸腾,休养的青长梅亦起身请安,只是她等了半个时辰也未得召见,等之不及,满心胆忧之刻,内室房门大开。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姑母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谢殿下!”
“殿下,太子妃之前小产伤身,虽说已过去数月,但身子还是有些亏损,此次又身怀有孕,实在不宜操劳受惊。”
“好!本宫知道了,去开方子吧!”
温从德躬身离去,青长梅满眼喜意,不时望向内室,双手交握搓动。
“姑母!”
“啊?恭喜殿下了,太子妃身怀有孕是大喜啊!”
“的确是喜事,只是她的身体略有亏损,此次身怀有孕对她的身体而言也有损伤,所以胎像未稳之前,此消息不宜传扬。”
“是!”
“再者她的身体不好,有了身孕就更不能操心府中诸事,因而在生产之前她都会生活在此,还请姑母多多费心!”
“殿下哪里的话,若非太子妃此刻草民早已身亡,再者太子妃是草民的亲侄女,是以不论怎么说,草民都会竭尽全力守护,绝不让宵小有机可乘。”
“如此甚好,姑母随本宫进内室吧,想来玥儿也等的急了。”
伽蓝寺
青颜长身而立,仰望高榕树下点点星空,以寒静默守候,神情担忧,欲言又止。
“以寒,你可还记得了缘大师吗?”
“公主是说金陵寺了缘方丈吗?”
“嗯!他的尘缘阁也有一棵高榕树,不过与这棵相比倒像是稚子与长者。”
“的确,眼前这棵高榕树至少存在了数百年。”
“是啊!如此粗壮的树杆怕是需要五人合力才能勉强围住。”她右手抵杆,冰凉的触感,粗糙的表面,好似在传达着复杂的话语。
“公主是现了什么吗?”
“顺其自然吧!以寒,我累了,回房睡吧!”
青颜转身,微风起,落雪纷纷,夜空舞,榕树摇曳枝头雪,斑驳星空狂嘶吼。
大雄宝殿
净世盘膝而坐,木鱼声阵阵,口中诵读经文,虔诚而庄严。
广尘缓步而入,双手合十向如来佛像深深一拜,于他身侧坐下:“不见见吗?”
“自然是要见的,只是时机未到!”
“伽蓝寺立世数百年,看风云变幻,观朝代更替,从未有哪一刻尘世行走,此次虽说事出有因,却也违备了寺院宗旨。”
“世之所存,自有因果,伽蓝数百年屹立,从未有失,今有所择,自是其所存在的因酿成的果。”
广尘无奈之音落,沧桑而充满智慧的声音于殿外响彻,两人即刻起身向来人躬身一礼:“慧能师祖晚好!”
“各人自各人的机缘,了缘圆寂,先一步前往西方极乐,你二人也不必伤感!”
“是!谨遵师祖教诲!”
两人躬身退去,慧能于大雄宝殿前站定,望着漫天星辰,浑浊的双眼迸智慧之光:“悟了,悟了,醒悟方了,了缘你已醒悟,她呢?”
伽蓝寺东院一间厢房之内,王泰安遍寻不见的王泰久平静独坐,手中端着杯热茶,悠然自得地饮着:“好茶,好景,好院;想不到这小小的伽蓝寺居然有如此悠久的岁月。”
“王爷,已经查明贞渝公主住在梅苑旁的悟了阁。”一道黑影隐于屋内暗处。
“悟了阁?她暴露了身份?”
“并没有,青府大小姐曾想透露公主的身份,被公主以来此是为家事之名拒绝了,不过公主曾前往梅苑,与广尘法师曾有交谈,虽不知聊了些什么,但法师举止颇显尊敬。”
“哦?也就是说那广尘法师有可能知晓其身份,但这也是在他们搬入悟了阁之后的事情?”
“正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伽蓝寺将来此斋戒的平头百姓安顿于独立院落,却将本王安顿在普通的东院与他人同住?”
“王爷也并未显示身份。”
“说得也对,明儿一早派人与方丈沟通,就说本王想住悟了阁!”
“是!”
呼——
王泰久放下茶杯,吹灭房中唯一灯盏,沉沉睡去。
太子府
王泰安连夜赶回,却仍未得到有用消息,倒是侧妃鲁晓娅盛妆而至,娇羞容颜,妩媚诱惑。
“侧妃,深夜至此,可是有事?”
“殿下连日陪伴安南太子,很是辛苦,是以妾身今日命人做了杏仁露,听闻殿下回府,便送了过来,殿下尝尝,可合胃口?”
“不必,本宫还有政事处理,侧妃若无事便歇息吧!”
鲁晓娅感受到他的疏离,咬了咬唇,又抚过耳边秀,倾身上前:“妾身听闻娘娘身子不爽,已到庄子休养,不知是什么病?妾身嫁妆中有一只百年人参,或可能派上用场。”
“你的心意极好,只是玥儿身体不适合用大补之药,倒是父皇身体需要进补进补,你且去派人取来,明日下了早朝,本宫自会送到父皇面前。”
“是!”她面有难色,却稍纵即逝。
“可还有事?”他见她并未有离去打算。
“是这样,妾身闺阁之时,很是喜欢柳家雨茵妹妹,不知可否请她过府陪妾身说说话?”
“你即喜欢,与黄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