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劝你最好收了这心思,如今事儿可是闹大了,即便让你得逞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杨晴云用力挣扎,却毫无作用。
“怎么说本王也是皇子,她是谁?不过是父皇一时兴起封的公主而已,就算她再聪慧,父皇也不可能因为她杀我,左不过就是一顿板子,嘿嘿!虽说挨板子痛苦了些,可与她相比却是太值了。”
“你个疯子!就不想想常天佑?那可是你的亲外甥!”杨晴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小子?不用担心,男人都是爱美人的,没了她,本王多赔他几个美娇娘便是。”
“你、你无耻!”杨晴云听此,不由怒极。
王泰旭却不再理会她,只望着青颜笑,那笑容充满了势在必得,随即自膝盖处抽出一柄匕,放到以寒的咽喉之处,其身旁的两名刺客刹那拦住投鼠忌器的青平与凌珊,使二人动弹不得。
“住手!”青颜面容大变,声音不免有些凄厉。
“住手?可以啊!只要你走过来,在本王的脸上亲一口,再一件件的将衣服脱了,躺到那儿,我就放了这些人,如何?”王泰旭得意地指了指屋内的大床。
青颜一惊,今夜之事明明是己方占了上风,如何眨眼之间就是天翻地覆?眼看着杨晴云、以寒被挟为人质,眼看着凌珊与青平投鼠忌器,她竟束手无策。
咻——
就在此时,窗外射来一只寸许长的箭矢,直奔青衣女子的面门,那女子无奈之下一脚踢开杨晴云,险之又险地躲过,刚要去抓王泰旭,不想杨致远自窗外跃进,手提碧血刀与之战在一处。
另一边,青平与凌珊抓住机会,一剑杀了身前的刺客,后者又上前一步将几近扑在地面的杨晴云揽在怀中。
青平手中利剑寒光如雪花纷飞,眨眼之间便将王泰旭身上的华服辟碎,只剩里面绸缎xiè_yī。
王泰旭身为皇子,所有的手段皆是为了享乐,且从未失败过,也从未如此刻般狼狈过,是以在青平的利剑逼近之时,他便已惊慌失措,以至于将手中人质以寒轻易放开,又惊叫出声。
凌珊将杨晴云送至青颜身侧,转过身便将晕死过去的以寒也抢了回来,常天佑恰在此时走入房中,看到她安然无恙,直松了口气,不顾他人在场,上前一步,惊恐地将她揽在怀中。
青颜羞怯不已,可感觉到他的害怕,又不忍心推开,一时之间,房内的气氛颇为诡异,尤其是站在两人近前的杨晴云,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的表情,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般脆弱的眼神,好似只要青颜有丝毫的闪失,他必不苟活于世,如此深情,令她甚为震憾。
而后想到青颜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她不由觉得这个世上能够匹配他常天佑的怕是只有青颜了,换做是她,也不可能为了与他走到一起,去做诸般努力与冒险,那滔天的荣耀,哪个不是拼了命挣来的?
想那太子的信任,是因她用命护了殿下的周全;天下女子的敬重,是她不顾世俗目光,拼着被千人唾万人骂挺过来的;当今圣上的重视,也是她拼着冒犯龙颜才拥有的;常天佑的痴情与维护,更是她不顾一切挣来的。
她用了这般多的心思,冒了诸般风险,几次生死才得到与他的相守相知,而她杨晴云有什么资格评判她的配与不配?又有什么资格去嘲讽她商户女的出身?
思及此,她终于释然了,看着相拥的两人也能够平心静气地送上祝福,虽然心中也有不舍与难过,却再没有不甘与嫉妒。
皇宫
青颜、杨晴云、常天佑、常仕忠、杨致远、杨子龙等人尽皆垂头而立,昭文帝脸色难看,目光森然地看着下方跪着的王泰旭,他实在是不明白,近日出事的因何都是皇家之人?前有两个公主,今有一个王爷,想想当初封他为诚王,也是希望他能够以此为戒,做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哪曾想他竟连当个长辈都不配,如何来谈诚实守信?
“诚王德行有失,折损天家颜面,妄故lún_lǐ纲常,今日起禁足诚王府,无旨不得出,无旨不得探视,无旨不得饮酒作乐,并抄写《礼记》、《大学》各十遍,将其文意写出,交由朕来评判,但有丝毫错处,再抄十遍。”
昭文帝话音落,常天佑、杨子龙等人皆是跪拜,山呼:皇上英明。可是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若非王泰旭是皇子,决然不会是如此轻描淡写的惩罚。
青府门外,青颜自常天佑的马上下来,而后看着他愤懑的表情,莞尔一笑的道:“诚王不喜诗书,不喜呆在家中,只愿留恋烟花柳巷,好歌舞,爱美人,是以这般惩罚于他而言已是相当重了,你没见圣上话音落下之时,他的脸色可是相当难看的。况且他毕竟是你的舅舅,皇上是你的外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别在抓着不放了,以免引火烧身。”
常天佑沉默地点点头,看着她平安回府,这才带着常卫迎着黎明的曙光离开。
青府的大门于此时被打开一道缝隙,青颜走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叹息着道:“他终究是没听进去。”
“若是世子爷真就这样放过诚王,属下倒觉得公主可以换人嫁了。”凌珊难得对他有了赞赏地道。
青颜微怔,而后看着她掩嘴而笑:“没想到除了青平,还有别的男子能入你的法眼。”
“公主就笑吧!次次出府,次次危机,依属下看,出嫁之前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凌珊抽了抽嘴角,警醒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