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竹院
青颜收拾了东西,笑呵呵地与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以寒、以萱走了出去,上了马车,直奔青州城,想到陈东呕吐、江惜仁咬牙、凌珊等人看似镇定,内心惊骇的场面便觉畅快,对付如戒嗔那种恩将仇报,是非不分的恶人,就该用这种方式处置了,可他们却暗自觉得残酷,她要不让他们明白残酷的根本,就不是死了两次,亲眼目睹亲人血溅当场的青颜。
“小姐——”以寒看着她的笑容,很是觉得恐怖。
“怎么?怕了?不用怕,比这种方式还血腥的刑罚多的是,以后你都会看到的。”
“不!她是想说青平好像没跟过来。”以萱见以寒脸色再次一变,连忙解释着。
“青平?他去哪儿了?”她讶然,这点还真没注意,他一直以来都是悄无声息,兼他身手极好,性情也极为稳重,故而对其极为放心。
“不知道,事情完了,他就走了,直至咱们下了山,也再未见到他。”
青颜默然,有心想要等等他,可掀开车帘看了眼,发现此时已是日落西山,若再不赶回去,只怕父母要派人来寻了。
“走吧!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楠竹山山腰之处,凌珊与青平拦住了常天佑、袁儒逸、常卫三人,警惕的目光投注在他们的身上。
“怎么?有事?”常天佑双手负于身后,无所畏惧地说着。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跟着郡君?”青平不出口则矣,一出口便惊了众人。
袁儒逸与常卫下意识地看向他,难怪近日他总是怪怪的,原来一直跟着贞渝郡君身后,难不成他又看上了郡君?这可不好办,这个郡君可不同于大家闺秀,太辣了,真要娶了过门,这侯府的天怕都是要变了。
“你说什么?他一直跟着小姐?”凌珊自来到学院教学之后,便很少跟在青颜身边,因而对此一无所知。
“不错!上次金陵寺应该是偶遇,然而最近这几天,郡君时常出府到粥棚查看,而每一次我都发现他站在静怡轩天字一号房内,遥遥相望;昨日郡君去了静怡轩查帐,曾提起五马分尸,紧接着他今日又来了,若说一切都是巧合,我断断是不会相信的。”
凌珊听此,表情变得狰狞起来,脸上的疤痕在此种情况下越加恐怖,眼中杀意森森,手中的长剑铿地抽出,瞬间刺向他的咽喉。
嘭——
“若我是你们,定然会紧跟在郡君身后。”他瞬间出手,将其刺过来的剑一掌拍飞,状若无意地提醒着。
“什么意思?”青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前段时间东都出现了cǎi_huā大盗,专挑贵女,不分年龄,且次次都是先奸后杀,这贞渝郡君名头这么大,若我是他必然会寻个出手的机会,而今你们都不在她的身边,岂不正好?”
青平听罢,几乎想也未想转身便走,速度更是提到了极致,凌珊怔愣着,眼中有痛苦之色一闪而过,随后方收剑追了过去,若他所言为真,此时她的处境将极为危险。
终于,两人在距离城门百米之处追上了马车,见其一切如常,顿时暗松了口气,然这口气却在抵达城门之时再次提了起来。
“小姐——”以寒惊呼着推开车门,茫茫天地,却只看见跟车的青平与凌珊。
而两人却于打开的车门发现,车内除了醒来的以寒之外,就只有还在昏迷的以萱,而他们的小姐早已不知所踪。
“青平?你快去找小姐,我们刚下山,就觉得困极,隐约中我似听到有男子说了句:姿色上等,便不醒人世了!”以寒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跳下车子,跑向了他。
凌珊率先自震惊中醒来,掉转马头,直奔楠竹山,随即青平紧跟在后,以寒见此,复又跳回车上。
“刘大,此事不能传出去,咱们先去陈东府上,而后你回去和家里说一声,就说先生将小姐唤了过去,今儿怕是不能回去晚膳了。”
“是!”刘大早吓的腿软,他一直都坐在马车之外,根本不曾听到任何声响,小姐就这样没了,若让侯爷知道了,自己一家老小都将不保,如今这般处置正合他意。
金陵寺自了缘圆寂之后,此处便荒芜了,然此处有着骠骑将军及晗月长公主的灵位,倒也无人敢前来造次,因而此处几乎人迹罕至。
此时夜幕已至,大雄宝殿之上难得地亮起了灯火,火苗不断的窜动,致使此处灯火昏暗不定,地面上躺着的青颜眉头皱了皱,睁开双眼的瞬间一张阴柔的俊脸于面前放大,使其下意识向后挪蹭了几下,与之拉开一定距离之后,立刻起身。
“你是何人?”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神童,圣上亲封的郡君,这番气派当真不凡!”他咂了咂嘴,一双眼睛如淬了毒般盯着她。
她下意识再次退后,只觉得被他这种视线盯着,全身汗毛都倒竖着,实在是难受极了。
“怎么?不舒服?也是,于这寺庙之中风花雪月确不合适,不若咱们换个地方?”男子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刹那之间来到她的身前,一把将其抱起,几个跳跃便离了金陵寺。
她眉头紧蹙,闻着他身上难闻的脂粉气息,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去静怡轩之时,听到客人们都在谈论东都的cǎi_huā大盗,难不成他就是?可自己还只是个孩子,身量都未长开,他劫的是什么色?
“呦!挺镇定的嘛!怎么?对小爷我印象不错?小爷我对你的印象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