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是在安阳殿了,如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感觉自己此刻头痛欲裂,守在旁边的云溪芙蕖立马喊道,“醒了,公主醒了!”
随即一月白的身影走了过来,看身形,不用想也知道是完颜澈。
“公主,你感觉怎么样?”芙蕖跪在床榻旁,伸手去摸了摸如雪的额头。
“头有点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到,“我没有死吗,为什么还能看到你们!”
“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活得好好的。你一晚上没回来,大家都急坏了,到处找你。天亮时,君上才在湖边找到的你。被湖水泡了一晚上,现在你正发烧呢?”
“发烧,难道我在湖底见到的那人,是烧糊涂了产生的幻觉吗?”如雪想着自己昨晚明明看见自己的魂都离开了,现在却好端端的躺在这,该不会真的是幻觉吧。
“什么人,你见到谁了?”芙蕖听她神神叨叨的自己嘟囔着,还真以为她烧傻了。
“没什么,你们先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吧,我有事跟君上说。”
“是!”
听如雪说有事同自己说,便俯身在床榻上坐下了,问到:“何事?”
如雪见他坐了下来,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他,弱弱的问到:“君上知道元贞上神吗?”
完颜澈眉头微蹙,脸上多了几分疑虑和担忧,问到:“你问这做什么?”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幻觉,我昨日落入湖底时,见到了一个人!她说自己是元贞上神残存的一缕魂魄。”
“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让我去白令山解除封印什么的!”
完颜澈沉思片刻,说:“你先好好休息,这事莫要跟其他人提起。”
“好吧。”突然一句话反复回荡在她脑海里:“你不过是君上捡来的一个弃婴”。
完颜澈正欲起身离去,袖子突然被身后的小手紧紧攥住了,他转身看着她,问到:“怎么了?”
如雪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决定还是问出来比较好,便怯怯地问到:“我……究竟是谁?我的父母是谁?我……是不是你捡回来的?”
完颜澈先是一顿,然后温柔地看着她,笑着说到:“这些你以后会知道的,先休息吧!”说完转身离开。
如雪想,大概都是真的吧,君上不说一定有他的原因。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想想也是可笑。看来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了。白令山,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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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冥黑泽岭,亡令山大堂内,一中年男子在主座上正与人交谈着什么。两鬓几缕霜白的银发毫不影响他的精明干练,目光幽幽,如冰冷的刀剑射向他眼神的焦点——祭幽南。
“北域亡,西境弱,如今就只剩下东阙能与南冥匹敌,若祭公子想一统天下,需早早除掉完颜澈呀!”
“完颜澈已破上清境界,修得灵根,离化仙只差一步,人界只此一人,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灵生莲,有了它,我的功力就能迅速提升到上清境界!”
“灵生莲乃北域的圣物,北域已经灭亡十五年了,现在的北域就是一座荒芜的冰城,你如何寻得灵生莲!”
“灵生莲并非在北域,它,现在在东阙!”
“噢?若真有此事,灵生莲,必须得手,若让完颜澈提前找到了它,你再想做这天下的主人,几乎是不可能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前些天我倒是遇到一个小姑娘,直觉告诉我,那人肯定与灵生莲有关联。”
“那怎么没抓来?”
“不急,先留她一命,她与完颜澈走得近,以后定能从她身上打探到灵生莲的下落。”
“以完颜澈的功力,怕是早就知道了灵生莲与那女子有关,你若再不出手,等完颜澈掌握了灵生莲,南冥就岌岌可危了!”
“西胄先生可有妙计!”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过于凶险,我也不敢保证你能全身而退!”
“不妨说来听听!”
“白令山的师祖在神魔大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神君赐给师祖一件法器——隐盾披风,这披风既可隐匿穿着者不露其形,又是一个强大的盾衣,世间少有兵器能刺破它。后来这件隐盾披风由历代掌门接管,只可惜我师父不知受到化虚那老贼什么蛊惑,竟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他。那隐盾神衣藏在白令山的藏宝阁里,里面不仅机关重重,更是有神兽守护,若是硬闯,能否拿到神衣不说,更是难以全身而退!”
深色的眸子里透出阴谋的幽光,祭幽南只字未语,邪魅一笑便起身离去了!
祭幽南离开了亡令山,西胄冰冷的脸顿时变得阴险起来,像是地狱里的恶魔找到了能附体的傀儡妄想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只是不知,究竟是谁沦为谁的傀儡,狡黠者之间的较量恐难以揣测,只等一个血淋淋的结局。
“王上,这事儿,你怎么看?”
“西胄这老东西,不过是想借我的手捣乱白令山罢了,若隐盾神衣真的被我取得,白令山肯定乱套,西胄再趁机杀他个措手不及,南冥和他之间,不过各取所需,一山难容二虎,他自然做不了这南冥的主,可白令山和亡令山,注定只能存活一个!”
“那您是否还要去取那隐盾神衣?”
“隐盾神衣自然要取,此等神器,不要白不要!”
“那是否需要召集死士?”
“不必,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我一人既可。只是不知那神兽的厉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