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蕊哪里知道自己只是去御书房送个点心,就引起了后宫那么多人心里的波动。许玉蕊才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喜滋滋地从御书房回来后就传了晚膳,用过晚膳,洗了个澡就早早地睡了。临睡时还盘算着“成才计划”要搁浅了,从明天起要先紧着给皇上做一件衣服,既然是千秋节时要给皇上当作礼物送的,当然得用心去做,要做好了,这就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好在现在离千秋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今夜是青枣和杏儿守夜,照旧是青枣守在床前,杏儿守在珠帘外。
待许玉蕊睡着后,青枣将靠近床两侧的蜡烛熄了,又回到床边儿继续守着,心里郁闷地盘算着,这得是多么没心没肺的人才能睡的这么香甜哎!
其实许玉蕊早早地从御书房回来不只出乎太后的预料,也出乎青枣和杏儿的预料,就连迎曦宫的其他宫人们也以为自家主子今夜里会会被留在乾明殿里,没想到却回来的那么快,那会儿,许玉蕊的轿辇刚刚落在迎曦宫门口时,青枣和杏儿还正凑在青枣的寝屋里一起唠嗑呢,听到许玉蕊从御书房回来的消息,两人吃了一惊,连忙奔到前院里往门口一望,只见许玉蕊正跨过门槛往院里走呢,青枣和杏儿两人心里一慌,以为是出了啥事情了,两人连忙迎上自家主子,行了一礼,再抬起头来悄悄观察自家主子的脸色,只见自家主子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青枣和杏儿两人面面相觑,等回了殿里,自家主子就传了晚膳,用晚膳时也不见自家主子带着不好的情绪,待用过晚膳,洗了澡就睡下了,期间杏儿和青枣一直在观察着自家主子,可是也没观察出什么。这会儿自家主子还睡的很香甜,青枣心里那个郁闷哎!
青枣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又转过头隔着床帐往里头望了一眼,实在是想不通,也不知道是皇上把自家主子打发回来的,还是自家主子自个儿要回来的。
瑶华宫里,兰婕妤刚刚洗完澡,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这会儿正坐在寝殿里的梳妆台前鼓捣着她的指甲,梳妆台上搁着几十个精巧的小瓷瓶,瓷瓶里是各种颜色鲜艳的丹寇。寝殿里只有兰婕妤和侍棋两个人。侍棋就侍立在兰婕妤的身旁,眼睛瞅着兰婕妤手里的丹寇。
兰婕妤一边儿鼓捣着指甲上的丹寇,一边儿慢条斯理地问侍棋:“迎曦宫这会儿可有什么动静?”
侍棋福了福身,道:“回娘娘的话,听说迎曦宫这会儿已经熄了灯,宫门也落了锁。”
“哦?”兰婕妤将手里挖丹寇的小银匙放回小瓷瓶里,转过头来轻轻一笑,对侍棋道:“这个许婕妤倒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侍棋没有接话。
兰婕妤又转过头,重新拿起小银匙挖了一小银匙的深紫色丹寇往小拇指上抹去。
静了片刻,侍棋又开口道:“娘娘,照这情形看,奴婢觉得这许婕妤也不过如此。”
兰婕妤继续涂抹着丹寇,过了几息,才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说这话还早,只是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侍棋低头沉思了片刻,又抬起头,问兰婕妤:“娘娘,要不要咱们悄悄派人去查一查这个许婕妤?”
兰婕妤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只微微摇了摇头,道:“不用,一来不宜轻举妄动,二来还没到那个程度,本宫只是觉得皇上和这个许婕妤之间怪怪的。”
侍棋低下头想了想,又道:“娘娘,您说这个许婕妤娘娘会不会是个妖精?专门吸食男人的阳气,不然怎么皇上自从这个许婕妤进宫之后就没再召其她娘娘们侍寝?再说了,凡人哪有像许婕妤娘娘那么美的?”
兰婕妤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扔下手里的小银匙转过身来,喝道:“大胆,皇上也是你能编排的吗?”
侍棋“噗通”一声跪下,连忙磕了个头,道:“娘娘恕罪。”
兰婕妤沉着脸道:“什么妖精不妖精的,她要是个妖精还能只是个婕妤的位分?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尽琢磨些有的没的,这话要是传出去,别说是你了,就是整个瑶华宫的人都要跟着你遭殃,你知道不知道?”
这会儿,侍棋也自知脑袋一热,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又磕了个头,道:“奴婢一时糊涂,请娘娘责罚。”
兰婕妤盯着侍棋看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好了,念在你是打小就伺候在我身边,后来又跟着我进宫的份儿上,我也不罚你了。只是你自个儿要长记性,这话以后千万不能再说。不只是不能说,连想都不能这么想,知道吗?”
侍棋连忙又磕了个头,道:“奴婢晓得了,奴婢谢娘娘宽恕。”
兰婕妤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时辰不早了,本宫要休息了。”
侍棋连忙从地上起身,走到兰婕妤身边儿,扶兰婕妤起来,往床榻边儿走,伺候着兰婕妤躺下,又放下床幔,熄了床边儿的两盏灯,然后走到寝殿门口守着。
躺在床上的兰婕妤这会儿却并没有闭上眼睛睡觉,而是睁着眼睛盯着床帐顶子发呆,心里却在琢磨着侍棋刚才的话。要说许婕妤是妖精,这话兰婕妤是不信的,什么妖精不妖精的?那都是人们瞎编出来唬人的,有谁见过真正的妖精?但是这话她不信,不代表别人也不信啊。
兰婕妤想了一会儿,突然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睡觉。
翌日,许玉蕊用过早膳后便没有再去小书房,而是往西次间里走。冯姑姑见自家主子不再神神秘秘地往书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