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临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件简陋的茅草屋内,他警觉的坐起身,结果用力过猛牵动了头后撞击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惊动了屋外煎药的人,
“快躺下,你身上有伤。”一道犹如涓涓细水般柔美恬然的声音传来,让慕天临不觉心神一荡,倏地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瞳孔一震,颤抖的嘴唇蠕动了片刻,只吐出两个字:
“璃月......”他的璃月,他的爱妻回来了,他痴痴的望着她,生怕一个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般。相较于慕天临的激动心情,站在他面前的人却十分冷静,诗媛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心想,公主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吧,沈璃月,便是那个与自己有六分相像、不,是自己与她有六分相像的沈淑妃,西昌皇帝魂牵梦绕了十多年的女人。
“你是谁?”很快,慕天临眼底的火焰渐渐平息,他冷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诗媛被他用刀锋般的目光注视着,脸上也未曾露出过一丝胆怯,
“我是住在这里的人,下午本来是要去不远处的山坡采金银花的,结果就看见你一动不动的躺在山坡下,受了很重的伤,于是就把你带回来了。”慕天临闻言眉心微凝,显然有些怀疑道:
“你一个人把我带回来的?”诗媛心中一凛,这个男人果然精明锐利,一下子就看出问题所在,还好公主早有准备,
“当然不是,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拖得动你,幸好有我哥在。”她话音刚落,就进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面容清俊,身形修长,身上背着一个竹篓,里面有许多新鲜的青菜和地瓜,慕天临和他只是对视两秒,便错开了,显然这个高大男人没有这个和璃月十分相似的姑娘更让他感兴趣,
“哥,你回来啦,我们刚好在说你呢。”男人轻轻点头,走进屋内,将竹篓放在墙角后,说了句:
“你们聊,我去打水。”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诗媛笑眯眯的目送他离去,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对慕天临道:
“对了,你该换药了,你头后面的伤还挺重的。”说完也不管慕天临愿不愿意就伸手给他上药,慕天临呆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在看她,又或者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出去打水的男人提着水桶走到了一条清浅的小河边,早有两个人在那儿等着他,为首的一袭墨绿劲装,旁边拴着的雪白的马格外显眼,此人正是百里长歌,跟在她身边的便是玳酌,
“怎么样?慕天临见到诗媛有何反应?”
“就如你所预料的那样,他对诗媛很有兴趣。”男人如实说,百里长歌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你继续盯着。”说完便准备牵马离开,
“喂......诗媛这事成了后,能不能放我几天啊,我忙前忙后的,都快英年早逝了。”男人抱怨道,百里长歌停下脚步,好笑的回头,眼底闪烁着狐狸一样精明的光,
“你放心,待你将怜心的事查清楚后,我自然会给你放个长假。”没错,这个男人就是柳云飏,他不过是追查怜心追到这儿了,结果刚好被她逮着扮演诗媛的哥哥,说这样才能打消慕天临那个老狐狸的疑心。
“你还真是不留余力的想榨干我,没有哪个师傅像你这么当的。”柳云飏无奈的叹口气,自己算是栽在她手上了,百里长歌翻身上马,严肃的说:
“警告你一件事,到时候君流殇肯定会带人寻找慕天临,你可别被他给看出来了,他精明多疑的很,你自己注意点。”柳云飏知道君流殇的厉害,所以这件事他也很注重,
“放心吧,我知道了。”柳云飏颔首思索着对策,结果发现百里长歌还没走,奇怪的抬头问:
“怎么还不走?”百里长歌定定的注视他片刻,突然说:
“云飏,我真羡慕你。”柳云飏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有什么可羡慕的,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师傅。”柳云飏顿时脸一囧,正想骂她自恋,百里长歌就已经打马和玳酌离开了。
返回的途中,玳酌看到一个人影,看清是谁后,对百里长歌说:
“主子,那是咱们的人。”百里长歌闻言看过去,的确是之前玳酌安排的杀手,停下马,那人很快飞身到她们俩面前,跪地禀报道:
“主子,那些锦衣卫已全部处理,狩猎场那边也没有人察觉出异样。”
“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
“还有一件事,我们发现有一拨人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寻找西昌皇帝。”百里长歌闻言柳眉微蹙,
“能看出是什么身份吗?”
“看穿着和长相,似乎是南邑人。”南邑人这三个字让百里长歌陷入了沉默,她虽然带着斗篷,可在她身后的玳酌也能猜到这三个字于她而言有什么意义。
“躲起来,他们来了。”百里长歌突然说,她一向听觉灵敏,林间传出的不寻常的细微声响,也足以让她意识到来者不善。
迅速藏好后,百里长歌在隐蔽处微微探出头,不到一刻,她们刚才站的地方果然出现了一批人,其它的百里长歌不认识,但为首的那人她却是识得的,玳酌感受到身旁人突然周身散发出的凛冽煞气,有些奇怪的低声问:
“主子,您认识那些人吗?”百里长歌冷笑的勾起唇角,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些人,
“当然,她们是江湖上有名的组织,那个地方我也曾去过几次,名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