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零年四月二十八日。天色阴沉,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大雨倾盆而至。视线中一片模糊。如此大的雨在这个季节不是很常见。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打着伞,匆匆忙忙往家中赶去。十字路口旁边的一个墙角,浑身已经湿漉漉的乞丐在大雨中无力的抱着团瑟瑟发抖,心里期待着大雨马上过去。盼望着第二天的来临,赶紧爬到市政府门口去讨口吃的,好好满足一下已经饿了三天的肚子。
眼前街角瓦砾的残存,证明着这个城市曾经受到过的伤害与痛苦。它在黑暗中默默的舔食着自己的伤口。
远处的黑夜中突然传来了几声闷闷的枪响。耳朵没有仔细注意听的话。声音马上就会消逝在风雨中。
“怎么样?都死了吗”一个中等身材,带着灰色帽子,手里拿着枪,看似四十左右满脸络腮胡的黑衣男子问道,同时不停的向街道两侧看去,警觉着四周。
同样衣色被问话的年轻男子蹲下身,分别用手摸了摸死于枪下三个人的脖子,长出一口气“没问题,都死了。”话虽如此,但手却没停。又分别在每个人的脖子上用匕首来回划了几刀。
看到此,络腮胡男子眼中默默透露出赞许,轻微的点了点头。“好,任务完成了,赶紧撤。趁着雨还没有停。”
“明白。”两人同时随即快速检查了下现场,看到没有给敌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后,轻微的关上门,一前一后分别向黑暗远处飞奔离去。
铃铃铃铃。。。铃铃。。。。
“吵死了。大半夜的,谁打的电话?不要命了!敢打扰老娘我睡觉,不说出个一二三的事情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死鬼,说你呢,别睡了。这个时间,肯定又是找你的。老娘我可把话说头告诉你,可别又是哪个狐狸精找你的,否则老娘现在就先收拾收拾你。快点去接电话。吵得我心烦。你说你个死鬼,不知道又去哪混了,刚回来。连这身脏衣服都没脱。就上床。”床头上一个袒露香肩,穿着红色肚兜稍有一些姿色的年轻女子坐起左手叉腰,右手指向男子说道。
这时旁边身着外套男子艰难的从被子里钻出下床,眯着眼,连鞋也没穿,光脚走向电话。边说道“夫人您明见,小的我哪里敢去找什么狐狸精啊。我疼夫人您还来不及哪。我这不是几天工作繁忙,匆忙中冷落了您老人家。敬请夫人您赎罪。等忙完了这几天。我肯定陪您好好的去逛街,在买几个新首饰新衣服赔付与夫人。您看,可满意?”
女子上下看了看男子“哼,说话要算数,就等你的表现了。我可不想被老张的那个小妾比下去。最近他那个新娶的小妾可不得了。戴着新首饰穿着新衣服的,有事没事的在我们几个面前晃来晃去,洋洋得意的样子。”此话中的老张,是江城保安师师长张亮远。本名张二蛋。从小家里贫穷,父母给起了个贱名,好养活。但是自从当了师长。就没人在敢这么叫了。张亮远在当团长时就感到名字不雅。于是花钱请了个教书先生稍微改了下谐音。虽然原意是一样。都是两个圆。但亮远二字明显更加大气。以后,这个名字就此传开。话说张亮远这人心之狠手之毒。不下于眼前正在接听电话之人。此人正是江城特务处处长梁斌。
“喂?哪位?”梁斌道。
“姐夫,是我啊。出大事了!那个。。那个人死啦!”黄宽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那个人死了!你怎么搞的?我不是让你派人暗地里去保护他了吗?怎么还死啦!什么时候发现的?
“报告姐夫,就刚刚发现的。这件事为了保密,我谁都告诉。只是派队里副队长和一个弟兄悄悄的在暗地里保护并跟踪他。到了晚上我和另一个兄弟去换班,看到院里门开着个小缝儿。我就知道坏了。赶紧进了门就看到了派去的两个弟兄和那个人都躺在地上,被杀了。然后,我赶紧马不停蹄的给姐夫您去电话了。”
梁斌看了看窗外的雨,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听好喽,现在你赶紧给处里打电话,让处里派人到你那里,去调查,看看敌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随后马上就到,就这样”啪,挂了电话。
“你这个弟弟啊,真是不让人省心呐。我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就眼睁睁的被它溜走了。”梁斌摇头朝着女子说道。
“溜走就溜走,怕什么,只要有你这个姐夫在。还缺没有立功的机会不成。亲爱的。我可是没有任何亲人了,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亲手把他交到你手里。你可要帮我好好照顾他。”梁斌的夫人黄梅道。
“我的好夫人哪!我还不够照顾他啊?都要了老命了。我顶住各方压力让寸功没有的他当了保安队副队长,没多久又亲手抓住保安队队长的小辫子让他下了台。把你弟弟挪了正。还不够照顾他啊?本来这次是个立功的大好机会,能堵住别人的嘴,结果呢?好端端的一个差事,硬让他办差了。你让我说他什么好?”
“是,是,是。我错怪你了。就知道你最好了。“黄梅光着脚下了地,走到梁斌面前,亲了脸一下。“好了,脱衣服睡觉吧。看你这么懂事,今天老娘我就好好犒劳犒劳你。”
听到此,梁斌苦笑说“夫人。现在我哪还有这个心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处里这个状况,下面的人虎视眈眈我这个位置。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我得赶紧去现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今天就不回来睡了。你赶紧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