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他恐花千骨未曾完全修补的魂魄过于微弱,不欲她有一丝危险,故此只能行这□□之法,将她的魂魄留在□□中,置于绝情殿结界保护之下了。

花千骨心念一动,竟然也随着那御剑而行的白子画来至空中,与他同行。

只半个时辰,梁州那处仙洞便在眼前,白子画收了御剑术,降落云头。

花千骨亦默默随在他身后,嗟叹连连。

洞口前那处桃林一片云蒸霞蔚,桃花开得正旺。

适才御剑又妄自动用了真气,白子画气息有些不稳,呛咳了一阵,方略有踉跄地行走在桃花间,但见他眼蕴深情,低声道:“小骨,今日又是你的生辰了,你我虽已做了数百年的师徒,但为师能好好陪你过的生辰不过寥寥几个,你常怪为师不解风情,待你归来时看到这些,可会欣喜些?”

说着,挥袖一召,一棵桃树幼苗和几件耕种什物便落入了他手中,寻了一处合适的所在,他便躬身劳作起来。

白子画做了千年的上仙,又哪里做过如此俗务?!但他偏偏又一丝不苟,挖坑、栽树、培土、灌溉事事亲力亲为,并未动用一点仙术。待得全部忙完,他雪白的衣衫已沾染了些微泥土、苍白俊逸的脸上更是汗水涟涟。他如今身子虚弱,心脉大损,每一呼吸便有漫无边际的痛楚潮水般涌来,又哪里经得起这般?!忍不住以手扶膺,又大咳特咳起来。

花千骨倚在一棵树下,远远望着他,心中情思涌动、柔情万千,又惊又痛、又怜又爱。

白子画渐渐平复了气息,收了杂物,行至那仙洞洞口,挥袖打开结界,缓步而入。

花千骨忙也跟了进去,但见洞中一切如旧,还是那日摩严带自己离开时的样子。

白子画来至妆台前坐下,执了她常带的珠玔在手,轻轻摩挲,面上柔情无限,少倾更低声自语起来:“小骨,如今你魂魄渐全,不日便要归来,这一次,万不可再丢下师父了。”

语声渐渐哽咽,竟有一滴清泪自他面上滑落。

“师父……”花千骨泪如雨下,走到他身边,偏又无法触碰到他,正在心碎神伤之际,忽然一道大力席卷而来,复又将她拖入那一片光怪陆离之中。

片刻之后,花千骨神思回潮,发现自己又回归绝情殿上,面上泪痕兀自未干,人却已被白子画揽在怀中。

“师父!”花千骨猛然将脸埋进他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抚着她柔顺的长发,长叹一声,捧起她花容失色的小脸儿,细细吻干面上的泪痕,白子画道:“莫哭,这些都已过去了。”

花千骨却急急抓了他的手腕,伸出手来,便要为他诊脉,白子画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臂,问道:“小骨,你这是要为何?”

花千骨正色道:“小骨也略通医术,让我替师父诊诊脉,看看是否还有甚伤势未愈。”

白子画抚了抚她的包子头,微笑道:“放心,那些小伤早已好了,无需悬心。”

“当真?”她泪眼朦胧地直视着他的眸子,郑重一问。

点了点头,他亦认真道:“你放心,为师又有何时何事骗过你?!”

自她自散神魂后,那“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神谕早已破解,如今这心伤难愈,虽已无大碍,但到底每每调息至心脉时便有窒塞之感,心绪不宁时更是时有锐痛,但天长日久总能痊愈,又何必此时说与她知,徒增伤感?!

伸臂搂住他的腰身,花千骨望着他,忽然又道:“师父,都是小骨的错,小骨一直都在害你,若是没有我,你是不是会更好?”

白子画微笑着摇摇头,道:“怎会?为师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要和你长长久久地伴在一处啊。只有有你的日子,才是幸福的,幸福不是万事顺意,不是无病无灾,而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你陪在身边、有你一路相随。有你陪在我身边,不论喜乐忧苦,为师都甘之如饴。只求今后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不要再丢下师父一个人了。”

用力地点了点头,花千骨抹一抹眼泪,道:“师父,你该早让小骨知晓这些的。感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儿,不应该有人坐享其成,不应该有人恃宠而骄。师父总是默默为小骨做了所有的事儿,却从来不说,从来不让小骨得知你的辛苦不易,久而久之,就算你我二人间不会像之前那样误会丛生,小骨也会被你宠坏的!”

白子画微微一笑,勾起她的俏脸,低声道:“还可以再坏些!”

说着,便垂首吻了上去。

清浅的吻,携着他特有的冷冽香气,将她全然包裹,满满的心安,让她情愿永远留驻在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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