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眼天光大亮,师徒夫妻二人又复之前那般日子,白子画静心疗伤,花千骨操持杂务,如此又过了十数日,白子画的外伤已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却于吸纳神力上出了岔子。

话说这五色神力虽然中正平和,于他十分有益,但却并非时时常有,总在似有似无之间,此番却甚是古怪,无论其如何静心修习亦是无用,那神力已有三日未现了。

好在近日他已可如常习武,且又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便也不强求,只起身取了横霜剑来,在洞口处舞起剑来,舒活筋骨。

其时正逢花千骨自外浆洗衣物归来,见了自家师父舞剑时的飘然仙姿,心生艳羡,不由得驻步观瞧,可惜才看得几招,却又辨出他到底大伤未愈,依然脚步虚浮、后继乏力,不禁心中暗叹,默默黯然起来了。

自知到底未曾痊愈,这闪转腾挪时必有马脚,恐她触景伤情,白子画也连忙收了势,向她招了招手,唤她过来。

花千骨点了点头,先至身畔集取露水之处取了些水来,捧在手内,才向他走去,便在此时,忽有一道劲风猛然自上袭来!

“小心!”白子画厉喝一声,横霜脱手飞出,向花千骨头顶上方三尺处凌厉而去。

花千骨也吓了一跳,纵起身来,向右斜斜躲开了丈余远,才抬头向上观瞧。

但见半空中有一只怪鸟,身长十丈有余,头有瑞金之冠,身披五彩之羽,眼若线、喙如鹰,背负六翼,腿弯一爪。

“这…这是六翼夔凤?!”花千骨也只是在《七绝谱》中读到过此兽,今次是第一回得见,她知此兽性情凶猛,喜猎捕猛兽,早已绝迹于六界,只是不知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正思忖间,那夔凤已避过了白子画的横霜剑,长鸣一声,挥翼又复向她袭来。

夔凤虽生六翼,但却只有一爪,偏这爪锐利十分,此刻正裹挟阵阵腥风向她抓了过来。

偏灼然剑尚在洞内,没了趁手兵刃,无法正面迎敌,花千骨连忙震动双翅,想要避开其这锋芒,不料这夔凤身量大她数十倍,这俯冲之势甚巨,其身下劲风猎猎,她竟然如被摄住一般,连双翼也无法伸展。

“小骨!”好在一旁的白子画见机极快,奔了过来,在她纤腰上一揽,带着她借势一滚,避开了夔凤这一爪。

那夔凤见一击不中,自然亦不肯善罢甘休,又低飞了些许,钢喙直向花千骨顶心啄来。

白子画余光瞥见了它生满尖刺的鹰喙,仓促间不得他法,只来得及合身扑在她背上,将她护了个密密匝匝。

说时迟,那时快,只眨眼工夫,夔凤之钢喙已然攻到,只听白子画一声闷哼,背上已被夔凤撕开了道尺许长的伤口。

“师父!”嗅到浓烈的血腥气,花千骨登时大急,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爬了出来,急着要查看他的伤势,不料那夔凤已又再攻到,利爪携这阵阵腥风,眼见便要袭上她胸口。

白子画此刻背上剧痛,又触痛了心口处的旧伤,一时间竟不得起身,见那夔凤攻势凌厉,不禁大急,抬头正瞧见面前斜插于地的横霜,忙向剑柄处一掌击去,那剑受了力,登时向上斜飞而去,正斩在夔凤爪上。

这一剑力道虽不大,但也将夔凤足上斩了道寸许深的口子,那夔凤吃痛,攻势到底被阻了一阻,花千骨便借机闪开了三尺有余。

“师父,快进洞去!”花千骨见势不妙,忙搀扶起白子画,二人一同往那山洞处踉跄奔去。

眼见距洞口不过一丈远,但那夔凤似乎也看出了他二人的意图,舍了二人,盘旋飞至洞口处,巨翼猛挥,使洞口处的乱石纷纷落下,将那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着实大出师徒夫妻之意料,二人未及反应,那夔凤已嘶鸣一声,昂首飞临其头顶,钢钩般的利喙又复向花千骨啄来。

白子画身子长大,单搀扶着他,已将花千骨压得东倒西歪,哪里还腾得出手来反击?!好在白子画见机极快,带同她又是伏地一滚,将落于尘埃的横霜抄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反手又向上刺去。

那夔凤先时吃过横霜的苦头,也不敢怠慢,嘶鸣一声,振翅匆匆避开了剑刃,见此良机,白子画忙忍痛起身,拉了花千骨,低声道:“往西去,那里沟深林密,夔凤身躯庞大,进了林子就奈何咱们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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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213章 三百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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