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令澜妹妹也在这呢。”洛文珺对玉墨笑道,“她可是个吃客,肯定是打秋风来了,我们快进去瞧瞧。”
谈笑间,已经扶了玉墨的手入了锦墨轩。
刚进院门,便看到弘一被乳母抱着在花丛边看蟋蟀,见到洛文珺,便挥着肉呼呼的胳膊嫩生生地叫着:“娘娘,娘娘来了……”
“哎呀,可不得了,这才一周岁不到居然会说话了。”洛文珺笑着过去逗弄弘一,“说说,我是谁?”
“娘娘,是娘娘,娘娘抱抱。”弘一与洛文珺不太见面,自然认不出。只是孩子虽小,却聪明得很,知道后宫里的嫔妃都是娘娘,便张着胳膊向眼前这个笑起来又美又亲切的娘娘撒娇。
“好,来抱抱,记住我是你洛娘娘。”洛文珺笑着对左右道,“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本宫的重夕这么小时吐字都还不清楚呢。”
弘一的乳母笑道:“昨日太后还夸过小皇子聪明呢。”
“什么聪明,就是鬼机灵。”郑令澜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继而身影便从屋内闪了出来,说起自己儿子,也是神采飞扬,“这家伙才这么大就古灵精怪的,长大了,妹妹这个当母妃的还真不知道管得住管不住。”
她穿一身橘色对襟绣花薄纱长裙,头发整整齐齐挽就,也不戴什么昂贵夺目的首饰,反是端端正正别了一朵烈烈盛开的红色月季,配以一些素雅的宫花,衬得一张脸极是青春妩媚。面上脂粉亦是又薄又细,那胭脂的香味甜腻腻的,洛文珺在御书房内闻到过数次,很是怡人。
“别人道如今是苦夏,可姐姐看着,妹妹反是更加光彩照人了。”互相行过礼后,洛文珺打量着郑令澜笑道,“倒也是,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聪明不说,身体也棒。哪像姐姐的弘华,又瘦又弱,哭声都跟猫叫一样,真叫人头疼。”
郑令澜说到儿子时自是开心,只是心里对洛文珺已经生了些芥蒂,虽不明着说什么,却是不动声色把弘一从洛文珺手里接过来,轻笑道:“姐姐真爱取笑,宫里谁的光彩能胜过姐姐。哪里像妹妹成日照顾弘一,都熬成黄脸婆了。好在这孩子争气,前几日皇上还说要给弘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想着快些给他封王呢。”
“皇上是随口说的,娘娘就开心成这样。小皇子还这么小,又爱闹腾,当了王爷岂不是叫别人笑话。”这厢郑令澜话音刚落,突然有笑吟吟的女声在后面传来,洛文珺回头一看,见一容貌清秀的女子走过来,对着自己恭恭敬敬行完礼后顺手抱过陆弘一,笑道,“贵妃有所不知,我们这位小皇子也就表面壮,平时三病五灾的不少,前个月还烧了好几日,把我们娘娘心疼得都瘦了两圈。”
洛文珺见这女子给自己行的是宫女的礼,然无论是衣饰举止皆不俗,便笑道:“这位生得好模样,过去在长信宫倒没见过。”
郑令澜笑道:“她叫兰隐,也是从小伺候过妹妹的。前段时间妹妹的红棠染病移出去了,身边没个得力的,父亲便将她送来伺候。”
洛文珺点头赞道:“一个丫头都能有如此品貌,也只有累世富贵之家才□□得出。”
宫里一派宁和,宫外的陆重夕看个戏却都看得寒毛直竖。
那王后偶面对眼前御赐的酒,显然是嗅到了危险,连连摆手,口中唱着一些对国王表忠贞的话,只是国王全然不为她的甜言蜜语所动,还要求宫人亲自服侍王后喝下那酒。
王后直愣愣看了一会儿国王,突然跪在地上以手捂脸,呜咽哭泣。
那幕布后的女音配得极逼真,哭得哀怨缠绵,叫人心碎,连台下的观众也禁不住安静下来。
然而片刻后,突然有乐声奏起,音调上扬,王后抬头,开口唱到:“大王可还曾记得当日初见,你将歌唱臣妾将舞起,美好的回忆一直铭刻在臣妾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