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晚晴眼里所透露的内容,陈一凡也是捕捉到了,他能感受到这个漂亮女人内心的无助,一种莫名的保护欲迅速就在内心制造了出来。
赵剑德也是欺人太甚了,做那么多坏事,这还只是他所知道的而已,还有他不知道的会不会更多?这种情况下哪怕陈一凡本身和他无冤无仇,也要去维护正义的,把他弄报废,就当是做善事了。
郭卫婷估计知道的更多,着急,无奈,如她所言,有些事,警方也是不方便,比如他们不能钓鱼执法,由他去钓鱼,明显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曾经也说过,孟州的问题,很大,很复杂,搞不好,这里有大老虎,陈一凡就当一次打虎英雄了。
他对欧晚晴说道:“我能猜到再正常不过了,我有做功课。”
“我很意外。”欧晚晴说道。
“怎么才能赢得战争?经常听说的一句话是,知己知彼,我认同,但我觉得更极致的是,我们知道敌人的情况,又不让敌人知道自己的情况,如此能赢得更漂亮。”
欧晚晴出身名门,却是由上至下给人一种很随和的感觉,比李心缘都要随和,没有架子,没有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脾气,而且不只是对陈一凡才这样,而是她本身个性就是这样,她虚心请教陈一凡:“怎么才能让敌人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然我直接点问吧,你老是赢,你是怎么赢的?”
陈一凡飞快说道:“不要按套路出牌,不要有任何可以捕捉的规律,不要和敌人太讲求原则,敌人觉得你不会做的,有时候你要做,敌人觉得你会做的,有时候你不要做,哪怕有损失,因为很多时候,没有投资就没有回报,一场漫长的战斗,你计较一时的得失,首先就输了,反之,你就立于不败。”
欧晚晴恍然大悟的模样:“哦,难怪很多事情赵剑德都能忍,他是看得更长远,为的是将来的利益,并非是性格真的那么能忍。”
陈一凡点点头:“对,你的性格直接,所以你对着他你会吃亏。我以前也这样,比较直接,不计较,不算计,所以我一直被人算计,这都是经验之谈。有些东西,不能忍也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老祖宗也说了对吧?”
“那,不讲求原则,会不会为了赢而失去了自己?”
“我以前也这样想,后来我想通了,我们仅仅是,对不值得我们讲原则的人不讲原则而已,本质上我们还是要做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不然你面对着背后放冷枪的坏人,你还能跟对方说,喂,你别放冷枪,你让我准备一下,我们正面对决?这可能吗?不可能,比对方出枪更快,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或许你会想,我这样做不是和对方是一路人了?不是变成自己眼中厌恶那种人了吗?这么想没错,但是你不这样做,你首先是一个死人。总的来说,不能让自己的善良变成自己的弱点,而被敌人拿来一次次从你身上占取便宜的同时,给你增加痛苦。”
欧晚晴整个人木讷着,这些话很平常,但却几乎颠覆了她的整个人生价值观,甚至二十多年受到的教育,都有一种受到了侮辱的感觉。
但是,她又无从去反驳。
有句话“鬼可怕吗?走,我带你去看看人心”。这是玩笑话,但是何尝不是活生生的现实?
一年多以前,刚从国外回来,她觉得凭借自己的业务能力,可以和凤凰集团拼一场。加上她还带了一个顶尖的珠宝设计团队回来,她觉得假以时日一定能超越凤凰集团。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回来以后才发现,名仕和凤凰的主要战场并非在业务上面,而在暗地里。
她妈堕楼不是意外,而是有人下黑手,她刚知道的时候,她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是,天啊,还有王法没有?她妈不是普通人,是一个拥有巨大资本的公司的主席,这样的人都会遭遇这种事,如果是普通人,不是随时都有可能被干掉?
然后,从她妈嘴里,她知道了他们欧家和赵家,名仕和凤凰的历史渊源,她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分道扬镳?如果两家公司一直是一家,早已经是国内珠宝业的龙头老大。
新仇旧恨的叠加,又手执正义之剑,她曾经以为赢的一方会是自己,直到赵剑德用各种阴招把她打的灰头土脸。
当然在那种情况下她也没有怀疑人生,她无力抵抗也只是在想,自己要找盟友,壮大自己的力量,再去和赵剑德抗衡。
现在看来,这想法没有错,但也不见得对,因为只是壮大实力没有用,她不是输在硬实力上面,而是输在脑子上面,输在没有赵剑德心狠手辣,没有赵剑德敢用盘外招这上面,由敌人制定游戏规则,输的永远实在自己,只有自己尝试去制造规则,自己牵着敌人走,那才有可能是最终胜利的一方。
她很感激陈一凡,一席话,真有一种让她二十多年的书白读的感觉。
她激动的对陈一凡说道:“陈先生,你说的话,在你的生活圈里,可能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但是在我的生活圈,我是完全没有那种领略,我被震撼了,突然就明白了许多,谢谢你。”
陈一凡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听着,我似乎在教你学坏,你可别谢,不然我这就罪恶了。”
“我觉得,你只是在教我怎么和坏人做斗争,确实和坏人讲不了道理,讲不了原则,对坏人而言,所谓的道理,原则,都会变成他们的武器,我们越讲,他们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