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宇在海安可谓是风生水起,游刃有余,这里面的因素很多。总结起来,不外乎三点,第一,这里是市委书记孙明东的老根据地了,关注的目光自然会多一点,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多么残酷的政治斗争都不会太出格,一旦出现一把手控制力不足的情况,孙明东自然会出手干预。第二,海安的发展势态不错,大有油水可捞。由于种种因素,这里的清廉不是太够,这也是林哲宇要王运达加大督查办案力度的主要原因,当然,也没那么嚣张直白,所以众人的目光并不完全都放在争权夺利上,李兆阑也是如此,他虽然比林哲宇大了些,但是就其本身的年龄结构而言,还是很年轻的,再上一步大有可能,所以在没有与林哲宇爆发大冲突的前提下,大多数的心思还是用在工作上。毕竟出了成绩,他也有政绩,这是实靠实的升迁资本,斗争的目的是什么?利益两个字足以阐述一切了。第三,林哲宇本身的控制力足够,虽然年轻,但是他的经历不算少,见识不可谓不广,以前就做过县长,县一级的斗争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再加上他自己的人脉资源,更是没有悬念。
综合这三点,海安还是比较平静的。
海安有山有水,除了一座恶山黑龙山以外,还有一个有名气的牛头山,似乎还有些典故,以前也有人打过走旅游路线的主意,只是这牛头山的面积虽然不,地势却是很分散,如果硬要打造旅游品牌的话,成本着实太高,况且仅仅依赖于一座山就能打好旅游牌也不大现实,所以只得作罢。
此时的林哲宇和刘平就在牛头山上。时值十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站在半山腰,被一大片成荫的绿树所笼罩,放眼看过去,满眼的翠绿。林哲宇也动过旅游开发的念头,刘平跟他说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信,不过到了这里亲眼所见之后,才发现这里虽然景色不错,但是山不够高,除了这些生长多年的参天大树以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还比不上老家的第一山,至少那里还有些贵重的药材,不免大是可惜。
刘平也是惋惜道:“可惜了这片山了。”
林哲宇笑了笑:“一个地区的发展,仅仅依赖于一个侧重点是不行的,三产会有短暂的繁荣,却还是需要依赖于工业和农业的支撑,没有了一、二产,发展后劲还是不足,实现不了可持续。”
刘平深表赞同:“林书记的目光很独到,说实话,现在很多官员都注重快出政绩,至于是不是可持续、是不是牺牲百姓利益,并不在考虑之内,这也造成了前任拍屁股一走,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后任收拾的情况。海安也不例外。以前海安是山青水秀,现在已经在向穷山恶水迈进了。穿境而过的沥河支流,已经被污染得不像话了。”
林哲宇知道这个情况。污染没有别的途径,全是那些化工类企业惹的祸,这也就是刘平所说的“前任之祸”了,林哲宇只得去擦屁股,不然他也不会让杨行江把治理污染作为重中之重了。
杨行江上任时间不长,既要梳理工作关系,也要了解情况,况且治理污染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所以林哲宇也没有去催他,不过杨行江倒也没有敷衍,忙得团团转,林哲宇看在眼里,深知他是个重实干的人,心里感激孙明东给了他一员猛将。
两人反正是出来散散心,倒也不赶着时间,缓步而行,走得累了便坐下来休息。刘平笑着道:“林书记,程被你放走了,身边还没个秘书呢?”
换了以前跟林哲宇不太熟的时候,刘平自然不会这么冒失,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刘平已经融入了林哲宇的核心,所以这个时候问起来,就无伤大雅了。
林哲宇道:“你看那天送我们过黑龙山的那伙子怎么样?”
“陈伟?”刘平作为县委办主任,心思细,记性好,这是必然的,林哲宇一提到这个人,他就报出名字来了,笑着道,“林书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怎么了?”
“我觉得吧,这伙子心性不错,能干点实事,很不错,不过做秘书可能就不行了。这可是个细活,况且他又不是编制内的,于规矩也不合。”刘平快言快话,倒也不惧林哲宇不爽。
林哲宇叹了一口气:“一道门坎不知道把多少精兵强将给拦在了门外,试问门里的又有多少人在干事?刘哥,我对他的印象不错,像一块璞玉。他可是正经的江陵大学的,如果不是那个意外,他绝对是个人才,就这么埋没了,我还真有些不忍心,好好雕琢一番,能成个气候。”
刘平沉吟了一下,道:“要不回头我跟王部长商量个方案,操作一下。”
林哲宇看了刘平一眼,笑了笑道:“就是你,也不愿意身边有个老油子吧?”
刘平也笑:“那倒是。”
“对了林书记,听说市里要有调整了。”经过前面一番的铺垫,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也就不显得突兀了。
这个消息林哲宇也曾收到过,李珂曾经跟他提及,据说省委组织部还去市里找了一些人谈话,但是具体的情况谁也不知道,毕竟人事调整比较敏感,没有尘埃落定,都有变数。林哲宇比较担心的是孙明东,其实在诗海,他的依仗就是孙明东。在市纪委的时候,黄士杰虽然也跟他有过接触,但林哲宇非常清楚,那完全是一种利用,自己还不够资格被他看中,而自己目前海安县委书记的身份虽然有了些资格,却已经打上了孙